正午,太陽火辣辣的。
曹安坐在宮牆外的陰涼下,有一下、沒一下的打着瞌睡。
直到小內侍出來。
看到這副模樣,不禁苦笑搖頭:「我的曹大人喲!這心是得多大啊快醒醒,太后喚了!」
「唔?」
曹安緩緩眨了下眼,迷迷糊糊的站起來:「該吃飯了?去哪兒吃?某最喜歡肘子,紅燒的最好。」
你這
小內侍氣笑了:「沒有肘子!您若是再不清醒,太后恐怕會讓您去養豬,到時您就能吃上肘子了!」
嗯?
曹安迷迷瞪瞪的晃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此刻身處何地。
他趕忙束了束衣衫,跟着小內侍快步進殿
偏殿內,劉娥坐在外間品着茶水。
後面是她就寢的地方,中間隔着一扇很大的屏風,上面雕金畫玉,一看就是頂值錢的物件兒。
曹安略微掃了眼周圍的環境,恭敬的低下頭。
「微臣拜見太后!」
「平身吧」
劉娥擺擺手,示意道:「賜坐。」
旁邊侍奉的小內侍愣了少許,趕忙去搬來了凳子,放在門口不遠的位置上,然後驚訝的看着曹安。
能進太后寢宮就已經是莫大殊榮了,竟然還賜坐!
這少年難道是某家大權貴的衙內?
恐怕就是親王家的子嗣,也沒有這麼大面子吧?
「多謝太后!」
曹安也有些受寵若驚,規規矩矩的坐在椅子上,低着頭不敢直視。
說不害怕都是扯淡!
那可是劉娥
僅是睥睨天下的氣場,便能壓得滿朝臣公抬不起頭來。
他算個屁啊!
劉娥也不管他的侷促,放下茶杯淡淡道:「今日你有心了,本宮替官家謝你稍後會有賞賜。」
你謝我?
咱別鬧行不?
曹安打個哆嗦,下意識站了起來,低着頭道:「不敢!微臣不敢這都是做臣子的本分而已,萬不敢受太后一謝!」
「坐着說。」
劉娥淺笑一聲,接着道:「官家還年輕,難免就會受了臣子的誘導。你能及時撥亂反正,便是好臣子。」
「太后謬讚」
曹安低着頭坐下。
劉娥接着淡淡道:「張之白想挑唆官家與呂夷簡不和,若真讓他得逞,那這朝堂可就有的亂了」
還那句話,趙禎段位太低了。
當時那種情況,他只看到了好處,卻沒看到背後的兇險。
如果晏殊真在這個時候擠走了馬勛,那呂夷簡能不記恨嗎?
他雖是皇帝,但宰輔的能量也是巨大的況且,人家一心想保你上位,可你卻要在背後捅刀子!
這麼幹合適嗎?
就算大家都相信趙禎是無心的,但人都『殺』了,你還想讓人家念你的好嗎?
曹安拱了拱手:「有太后在,大宋必然太平!」
「呵呵,你倒是一張好嘴。」
劉娥笑了笑:「自你回汴梁、也有半年了吧?」
「七個多月」
「那也不久了。」
劉娥點點頭:「本來想着召你入宮,當初的事情也算有個交代。奈何你當時鬧得風風雨雨,本宮倒也不好表態了。」
這話好意十足啊!
曹安坐在那兒,心裏已經開始顫抖。
這娘們兒到底想說啥?
「怨不怨本宮?」
劉娥話鋒一轉,直接挑明了:「當初若不是本宮貶謫了曹卿,曹家興許便逃過了一劫」
曹安袖袍里的手顫抖了一下。
「微臣不怨!」
「真不怨?」
劉娥眸中閃着輕笑:「說來曹家遇難,本宮的確是有責任的。」
「太后不敢出此言!」
曹安趕忙拱手,低着頭道:「臣雖年輕,卻也知朝堂無情!此事若說非要怨上太后,未免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