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餘光出現在監控里的事,許明之是打算先放一放的。但,眼下他的手機又被人在這裏找到,許明之若再故意壓着,多少有些不好。
不過,這事他不打算自己出面。
2016年6月5號,上午十一點二十分。
餘光剛補辦好手機號從外面回來,人還沒走進小區,就被人攔了下來。
對方穿着便服,但那氣質,一看就知是個警察。
「餘光,是嗎?」對方面無表情,上下打量了一下餘光後,冷聲問道。
餘光點頭:「有什麼事嗎?」
「我們是青山鎮派出所的,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有樁案子要你協助調查一下。」對方雖然言語用詞還算客氣,但行動上卻強勢得很。
好在,餘光也沒打算反抗,老老實實地被對方摁進了車子。
一個小時後,餘光又回到了青山鎮。
不同於市局的審訊室,青山鎮派出所的審訊室要顯得嚴肅很多。一張鐵椅,冰冷堅硬,對方甚至還把他的手給拷住了,生怕他跑了一樣。
餘光輕輕晃了晃,聽着手銬擊打在鐵椅上發出的叮噹聲,不由得嗤笑了一聲,看來他的嫌疑很大啊!
正好進門的中年警察看到餘光臉上的笑容,眉頭頓時一皺。
「餘光,是嗎?」
餘光抬頭,與他對上目光,點頭道:「是。」
「哪裏人?」中年警察一邊問,一邊翻開手裏的資料。
「月湖市人。」
「祖籍哪裏?」中年警察拿起筆開始在本子上做記錄,頭也不抬。
餘光微微往後靠了靠,平靜回答:「祖籍月湖市青山鎮余山村。」
「年齡。」
「虛歲31。」
「做什麼工作?」
「目前沒有工作。」
中年警察聞言,抬頭睨了他一眼,冰冷的眼神中帶着審視:「那你平時靠什麼生存?」
「積蓄。」餘光回答得面不改色。
中年警察盯着他看了一會後,低頭繼續記錄。
「6月3號你在哪裏?」他又問。
餘光抿着嘴看着他,沉默了一下後,才回答:「3號上午我大概是十點多的樣子從青山鎮上離開,坐順風車到柴村村口下的車,然後花了五十塊錢請村裏的一個大爺開三輪車把我送到了楓樹嶺公墓,在那裏待到了五六點的樣子。之後,我走路去了野舍度假村,在那裏過的夜,第二天早上十點多離開,步行到柴村附近公交車站坐公交車離開的。」
他一口氣把所有的行程都清晰報了出來,中年警察記着記着停下筆,抬頭皺眉看他:「這麼說,3號那天你在楓樹嶺公墓待了起碼有五六個小時?」
餘光點頭:「差不多吧。」
「為什麼待那麼久?」中年警察問。
這問題問得實在有失水平。餘光臉上冷了幾分,道:「有規定不能待那麼久嗎?」
中年警察被噎了一下後,臉色也難看了起來。
他把筆往桌上重重一擱,厲聲道:「餘光,我希望你端正態度,好好配合我們工作。」
餘光冷眼瞧着他,並不說話。
中年警察神色愈發難看,兩人目光對峙了一會後,中年警察先敗下陣來,冷哼一聲後,又問:「有什麼人能證明這五六個小時你一直待在那裏沒去其他地方嗎?」
凡是和父母有關的話題,這些年都是餘光的忌諱。餘光實在不想和眼前這人多聊這話題,他微微吸了口氣,努力壓着心頭的煩躁,道:「那個公墓只有一個出入口,有監控,你們可以去調。」
中年警察聞言沉默了一下,而後說道:「監控我們會去調的,你現在只要回答我的問題就可以了。」
這問題還要怎麼回答!
餘光抿起嘴不說話了。
中年警察盯着他看了一會後,大概也意識到這麼僵持下去只是浪費時間,於是換了個問題:「從公墓出來之後,你是直接去的野舍度假村嗎?」
「是。」餘光冷冷回答。
「什麼時間到的度假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