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很快,一名小吏端來一杯熱茶:「常知縣,請用茶。」
接過熱茶,常知縣抿了一口,默默在心中整理思緒。
投誠的態度到了,接下來該談談待遇了。
他常玉坤也不過是一介凡人,也有七情六慾。
退一步萬說,你韓楨不給好處,大傢伙憑什麼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跟着你造反?
是不是這個理?
他聶東是閒着沒事幹嗎?
不就是覺得,跟着伱韓楨造反有前途,比躲在深山裏開荒種田要好麼。
他劉錡放着小衙內不做,跟你當反賊,是腦子犯痴傻了?
憑一腔熱血,還是知遇之恩?
這世上的芸芸眾生,永遠繞不開兩個字,名利。
學成文武藝,貨於帝王家。
這個貨字,可謂是道盡了本質。
這些淺顯的道理,韓楨自然心知肚明。
他率先開口,打破沉默道:「家人可安頓好了?」
聞言,常知縣放下茶盞,如實答道:「下官昨日已修書一封回老家,命賤內賤賣田產、商鋪,帶上家人日夜兼程趕往益都。估摸着,再也半個月應當能趕到。」
「目前官位緊缺,暫時先委屈常知縣繼續在臨淄縣任職,待到年後再另作安排。」
韓楨頓了頓,繼續說道:「此外,先前咱們約定好的分紅,依舊有效,往後興許會更多。」
不止是常知縣的分紅沒有取消,趙霆、劉宓的分紅同樣沒有,韓楨心中隱隱有一個計劃,是關於官員貪腐問題的。
常知縣沉默不語,心中咀嚼韓楨開出的條件。
片刻後,他撫須輕笑道:「多謝縣長抬愛!」
韓楨微微一笑,補充道:「朱吉也是個人才,當個商人可惜了,我準備讓他入商務院任職。」
「下官代元辰多謝縣長。」
常知縣拱手致謝,隨後從袖兜之中,掏出一份摺子,起身遞過去道:「下官這些年,多少也積攢了一些人脈,這封摺子上俱都是下官的至交好友,往後縣長興許能用得上。」
這就是投桃報李了。
接過摺子,韓楨翻看了幾眼。
常知縣的這份摺子寫的格外詳細,對方姓名、官職、宗族勢力、包括履歷都一清二楚。
除此之外,還有他這些年曆任知縣的縣城情況等等。
合上摺子,韓楨神色滿意道:「你有心了!」
常知縣謙虛道:「都是下官應該做的。」
「常知縣舟車勞頓辛苦了,且在郡城多住兩日,與朱員外聚一聚。」韓楨吩咐一句。
「下官先行告退!」
常知縣再度躬身一禮,而後轉身出了大堂。
目送他離去的背影,韓楨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常知縣拿下,而今還差一個謝鼎。
不過可惜的是,謝鼎與常知縣不同,他不單單是自己一個人,作為謝家族長,還背負着謝家百年來,數代人苦心經營的世林聲譽,所以斷不會輕易站隊。
至於曲阜孔家
呵,屆時兵鋒所指,孔家自會世修降表!
隨着治下之所逐漸穩定下來後,韓楨也不似最初時那般忙碌,整個人清閒了許多。
除了穩定百姓之外,韓楨把剩下的所有精力與資源,都用在了準備戰爭之上。
整個青州,如同一台巨大的戰爭機器,在海量金錢的支持下,高速運行着。
一車車糧草,源源不斷的自南方各路,或走水路,或走陸路,運到臨淄與益都的糧倉之中。
建在淄水河畔的軍械工坊,如一頭巨獸般,不斷吞噬運來的生鐵、煤炭、牛皮牛角牛筋等物資。
在水力鍛錘日夜不停的捶打下,變成一件件軍械,運往軍營之中。
火藥工坊也開足馬力,瘋狂運轉,除開兩縣軍營日常訓練之外,囤積在軍械庫中的火器也越來越多。
如今,火藥工坊增添了不少人手,由原先的一班倒,變成了三班倒。
新增的人手,是韓楨之前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