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都不是!以後在潯陽石窟做事,該怎麼辦還是怎麼辦,公事公辦,千萬別聽姐夫的!」
在容真面無表情注視下,矮個青年越說越慷慨激昂。
口水亂濺的說了這一大通話,只見他轉過頭,有點小心翼翼的問:
「你說是吧,容…姐姐?」
車轅內突然寂靜下來。
死一般的寂靜,只剩外面車輪聲。
「本宮沒聽到,你……你說什麼?」
「容姐姐啊!」王操之一副大嗓門喊道,他濃眉大眼,哐哐拍打胸膛,關心問道:「您忘記了?我是操之啊!咱姐夫派來幫忙的,不一直都是這樣嗎,姐姐真是忙糊塗了……」
原本面無表情、高冷無比的女史大人先是愣了下。
下一霎那,她的臉色變化精彩起來。
……
「解開吧,還戴着幹嘛?
「太陽曬的如何了,身上還冷不,我讓六郎給你拿條毛巾吧,擦擦濕發……」
下午,臨近傍晚,江州大堂。
歐陽戎處理完事情,找不到元懷民身影,聽燕六郎耳語了幾聲,他搖了搖頭,轉而從正堂走出,朝院子裏孤零零坐在花壇邊的李魚笑問了聲。
李魚站起身,迎接歐陽戎。
腳仍舊系有鐐銬的他,低頭愣愣看着面前這位年輕官人隨手丟在花壇上的鑰匙。
歐陽戎瞧了眼李魚濕漉漉的頭髮,與被水牢的陰冷湖水泡至浮腫的發呆臉龐。
又看了眼逐漸天黑的黃昏日頭。
他剛剛把李魚從舊州獄大牢帶出來,在大牢門口與王操之寒暄了下,等了一會兒容真。
久久不見她出來,也不知道她在裏面幹嘛,是不是對他不滿,有悶氣。
加之江邊的大風太冷,不適合身上依舊潮濕的李魚多待,歐陽戎乾脆就把這位關押水牢「不瘦反胖」的可憐員外,帶回了江州大堂。
他在正堂處理事務的時候,留李魚在院子裏曬曬太陽,去除身上濕氣。
雖然換回了乾淨衣服,但是畢竟在湖水裏泡了這麼多天。
歐陽戎見上一個這麼能泡的,還是【匠作】呢。
另外,被關押大牢以來,不見天日,這位中年員外皮膚病態般蒼白,白白胖胖的,一看就很虛。
歐陽戎有些生怕他下一秒就被陽光殺死。
李魚虛胖身子有些搖搖晃晃,當然,也沒有歐陽戎擔心的這麼誇張。
水刑是很可怕,肉體精神雙重折磨,容易給人造成某些永久創傷。
但是他畢竟只是被關了半天而已,是在新細作招供,容真對他懷疑之後。
在此之前,容真對他其實還挺心善的,二女君隱藏李魚家宅一事都差點給他揭過去。
嚴格來說,後面確實是李魚欺騙了女史大人本就不多的一點同情心。
也不怪容真那般生氣。
相信經歷了這次事件,容真的心會冷硬一點了,不再輕易相信外人。
至於對已經認識、並且信賴有加的人……咳咳。
不知想到了什麼,歐陽戎沒由來的一陣心虛起來。
說起來,「蝶戀花主人」才是通緝榜上名列榜首的最大反賊才對。
歐陽戎有點頭疼,不過很快就被耳邊一連串的清脆木魚聲給喚回了注意力。
【功德:三千零九十三】……【功德:三千零九十七】……【功德:三千一百零一】!
功德塔內小木魚上方的青金色字體最後在「三千一百零一」這個數字上停步。
應當是今日救下李魚順帶增長的功德值,都有小一百了。
只是這整數額外多出了一點,屬實逼死強迫症了。
不過這些日子,功德值的總體漲勢還算喜人吧,回到三千以上功德之境了。
可以使用一次上清絕學降神敕令。
紅黑符籙今日也補充了一張,算是備齊了使用一次的材料準備。
歐陽戎看見李魚彎腰撿起了鑰匙,攥在手裏,兩手垂立,沒有解開鐐銬。
「你還戴上癮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