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戎笑說。
李魚沙啞說:
「草民是罪身,不敢不遵循。」
「在元君那裏,你可沒罪,還有功呢。」歐陽戎笑說。
李魚怔了下,點點頭,又搖搖頭:
「但草民作為大周子民,確實觸犯了刑法,願意肉身受刑。」
歐陽戎撇嘴:「肉身受刑,精神很享受對吧?不知道的,聽到還以為是什麼特殊癖好呢。」
「特殊癖好?」李魚疑惑,嘗試問了嘴:「是公子您下午在牢裏說的什麼研,額考研嗎?」
歐陽戎摸摸下巴:「伱別說,你還真別說。」
李魚眼神不解,但是不影響他面露愧疚,低頭說:
「草民不能再連累到您,您救了草民,帶草民出了牢獄,女史大人那邊已經不滿了,不能再……」
「沒事的,她就刀子嘴豆腐心,其實還欠我一頓飯呢……當然,要是能免了最好。」
歐陽戎擺擺手,嘀咕了一句李魚皺眉聽不懂的話。
「那隨便你,愛戴就戴吧,鑰匙別弄丟了。」
站在歐陽戎面前被他直直的打量,李魚有些手足無措。
不過某人善解人意。
「走吧,回家了。」
「回……家?」李魚呢喃。
歐陽戎朝身後擺了擺手,大步往前方走。
周圍一些路過的下值官吏,不時和這位年輕刺史打聲招呼。
李魚左右張望了下,下意識的跟上了歐陽戎腳步,亦步亦趨。
不過歐陽戎本就走路快,健步如飛,他為了追上只能小跑,跑動時,身上鐐銬嘩啦嘩啦響。
一時間吸引了不少周圍過往官吏的視線。
「你跟着我幹嘛?」
歐陽戎回頭好奇問。
李魚同樣張開嘴,愣愣看着他。
歐陽戎攤開手說:「不是說了回家嗎。」
李魚欲言又止,還是跟着他。
二人走到江州大堂到後門,歐陽戎馬車登到一半,瞧了下旁邊束手束腳的李魚。
「李員外,你的家在西邊,星子坊那邊。和我不一樣,我是在往東走,在槐葉巷宅邸。」他溫馨提示了下。
黃昏下,李魚臉色灰暗看不清楚,語氣卻是低沉:
「公子,我沒家了。」
歐陽戎嘆氣:「宅子的封條下午燕捕快去拆了,你們李宅那些丫鬟女眷檢察院那邊應該也全都放回去了,你回家就能看到。」
李魚聽完,沉默下來,在旁邊台階哈氣坐下來,兩手捂臉,揉搓了一把,露出眼睛盯着前方地面。
他搖了搖頭:
「公子,她走了,小姝也走了,草民的家早已經沒了,剩下的丫鬟大嬸們,草民拖累,無顏再見他們,家已經沒了……」
歐陽戎聽到一半,直言打斷。
「李員外,你該不會又要本官撈你,又要本官帶你回去住管個一日三餐?你真要白嫖本官是吧。」
他一臉誠懇問。
「沒……沒這意思。」李魚趕緊擺手,正色行禮:「公子大恩大德,草民已經無以為報了,不過,公子。」
微胖員外話鋒一轉:
「草民畢竟戴罪之身,這自由終究是一時的,腳上的鐐銬還在,時間問題罷了……女史大人一定會懲治草民的,公子能做到現在這樣,寬限即日已經是仁至義盡,萬萬不可為了草民打破先例,否則草民萬死難辭其咎。」
歐陽戎忽然道:
「戴罪之身可以立功,立了功不就是功罪抵消了,家自然也有了。」
李魚臉色悲切的搖頭:
「一顆棄子,就別再折騰討人嫌了。」
歐陽戎突然打斷道:
「走吧,上車。」
「公子……」李魚哽咽。
「想啥呢,不是回我家,帶你去個地方,你今晚就在那裏住吧,你這麼悲觀,得給你找個豁達的人開導下,說不得見了他過日子,也能豁達不少……真是的,我真是又當爹又當娘。」
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