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側耳,收集八卦。
可這時,不遠處某個船艙主室傳來一道推門聲。
圍聚摸魚船夫、丫鬟侍衛們像是收到了某種信號,臉色一肅,二話不說就轉頭走人,四散離開,各干各事,堅守崗位。
他們看都看沒看傳來開門聲的位置,似是十分熟悉這個信號。
果然,少頃,有「年輕縣令」的熟悉身影出現在甲板上,朝船頭走來。
年輕縣令腰配一柄長劍,繞着船隻轉了一圈,臉色漠然,沉默寡言。
這一副旁人勿進的模樣,令周圍的船夫與丫鬟侍衛們都不敢去搭話,眾人埋頭做着各自的手中夥計,輕手輕腳,似是生怕不小心動靜弄大,引起這位年輕俊俏官人的側目。
官船自龍城縣啟程,至今已兩日有餘。
船上眾人不約而同的發現,這位請假歸鄉的縣令郎君心情似是不太好,也不知道是不是暈船緣故。
這兩天,他加在一起說的話不超過十句。
且這位縣令郎君大多數時間待在主船艙內,閉門不出,似是沉浸書本。
僅有早晚兩次,會走出門來,在船上板臉巡視一遍,然後帶些飯菜回屋。
對此,無人敢上前打擾。
甚至連聽聞是這位縣令郎君貼身丫鬟的葉小娘子,都沒法進入主船艙一次。
只有趁着縣令郎君早晚兩次出門巡視的間隙,藉助送飯的機會,才能噓寒問暖搭話幾句。
可這位縣令郎君對此也是惜字如金。
男主人如此狀態,整個船上的氣氛自然也是頗為嚴肅。
眼下亦是如此。
只見縣令郎君穿着眾人熟悉的一絲不苟的官服,板臉巡視了一番官船,站在船頭稍微吹了會兒江風,他身影又消失在主船艙門前,繼續閉門讀書。
餘光偷瞄的眾人頓時露出鬆氣神色,相互對視,嗯,繼續摸魚,下次出來得傍晚了。
葉薇睞一身月白長裙,一根碧玉簪子綰起一頭長度及腰的銀髮,小臉被輕薄白紗遮住,手裏端着一盤早餐來到主船艙處。
她俏生生站立門前,看了眼緊閉房門,輕聲:
「檀郎,該用膳了。」
門內傳來一道沉穩聲音:「放門外桌上。」
「是。」葉薇睞看了一眼房門,屈膝放下早膳。
只見銀髮少女轉身離開,前去招呼丫鬟們幹活。
葉薇睞與船上眾人所不知道的是,主船艙內,此刻並無歐陽戎的影子。
只有一個木訥漢子端坐桌前,面色嚴肅,右手有點緊張的攥着一枚青銅獸面。
待聽到外面葉姑娘的腳步聲終於遠去,漢子長吁氣。
柳阿山低頭,看了眼青銅獸面,又看了眼桌上放着的月光長劍,臉色嘆息的搖搖頭。
這幾日,他完全按照老爺的吩咐假扮行事,眼下看來,沒有露出什麼破綻。
月光長劍是老爺臨別前交給他的,說是能裝的更像一點。
至於蜃獸假面,按照老爺說法,在老爺收集了他的氣機後,操作了一番,眼下柳阿山可以短暫使用,至於外人,拿到了也用不了。
雖是如此,柳阿山並沒有成天佩戴假面,僅是早晚出門巡視,才短暫佩戴,一回到船艙就立即摘下來。
因為他聽老爺說過,此物需要補充某種只有老爺才擁有的特殊靈氣。
所以柳阿山想着能節省一點靈氣是一點,只在必要時佩戴,畢竟路程還遠,長期佩戴,耗光靈氣了怎麼辦?
回憶了下剛剛葉姑娘的語氣,柳阿山頷首自語:
「還是老爺聰明周全,上船前就提前叮囑了葉姑娘一些事情,上船後俺找藉口閉門讀書,葉姑娘也沒懷疑,估計還以為是老爺心情不好的緣故……」
柳阿山起初還有些慌張,可經過這兩日觀察,葉姑娘一直情緒穩定,作息正常,沒有絲毫異樣。
柳阿山摸了下咕嚕叫的肚子,低頭戴上面具。
旋即,只見桌前,一身官服的「年輕縣令」站起身來,走到門前側耳細聽,趁着外面無人經過,迅速開門又關門,取進餐盤。
第218章 各有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