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各有意外
梅林小院,主屋的房門被重新掩上,門鎖緊閉。
隨着某道腳步聲遠去,院中恢復了寂靜。
光線昏暗、緊閉房門的主屋內。
灰塵在空氣中悄悄蕩漾未落。
一張蓋防灰布的八仙桌上,除了多出的信封、官印、官服等物件外,還有一盆懸掛甘露的蘭花擺放桌上,不知是從何時起、被人從窗台邊端了過來。
君子蘭靜靜面對八仙桌前方緊閉的房門。
一切歸於寂寞無聲。
而遠處那道放下包袱、孤身離去的灰色青年身影,頭不回的大步朝大孤山方向走去。
……
「人怎麼樣了,還沒醒的跡象嗎?」
某間吏舍,一座重兵把守的院子內,屋門被人從外推開,有一道嚴肅嗓音傳進屋內。
躺有昏迷犯人的屋內床榻邊,幾位看守的青年捕快聞言紛紛起身,讓開位置。
燕六郎手扶刀柄,一臉肅穆,自外面走來。
青年捕快們圍了上去,七嘴八舌:
「還沒呢,六哥。」
「六哥,此妖女自從上回突然吐血昏死過去,咱們什麼法子都試過了,到現在還是沒有動靜,是不是已經回天乏術了?」
「瞎說什麼呢?之前一息尚存、臥床半月,都被謝師爺救回來了,現在這不就是吐了口血嗎,問題不大,別亂出主意。」
燕六郎微微皺眉,朝左右的下屬們呵斥一番。
不在歐陽戎身邊,燕六郎的畫風像是換了個人一樣,顯得一本正經,公事公辦,令下屬們畏懼敬佩。
至於變化的原因,可能是輩分潛移默化的從歐陽戎嘴裏的「小六」、「六郎」,變成了下屬們嘴裏的「六哥」、「六爺」吧。
又詢問了青年捕快一番病犯近況,燕六郎微鎖眉頭,遣退眾人去往院中看守。
屋中,僅剩二人。
燕六郎站立床頭,垂目瞧着病榻上奄奄一息的玉卮女仙。
扶在手柄上的手掌,一會兒揉握,一會兒鬆開。
似是陷入了短暫猶豫。
燕六郎看了眼窗外,輕輕頷首:
「夜長夢多,還是知會一下謝姑娘吧,這事看來還是得謝姑娘處理了,越拖風險越大,萬一這妖女嫌犯死了……欸。」
他一臉惆悵,默默將手伸入懷中,轉而掏出一枚蒼綠色的玉佩,低頭嘀咕:
「謝姑娘走之前也叮囑過,這裏若有急事或變故,就立馬將這枚注入有她些許靈氣的通靈玉佩敲碎,能讓其千里之外感應,快些返回……」
不知過了多久。
玉卮女仙昏迷的床頭,藍衣捕快身影消失,幾位青年捕快回歸看守。
床榻旁邊的茶几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小堆碎玉。
引得其中眼尖的捕快好奇轉頭。
只見茶几上,玉佩碎片色澤潔白。
蒼綠褪盡。
……
這艘自江州龍城縣啟航的官船,在水運商賈絡繹不絕的潯陽江一段,並不太起眼。
至少沒有不久前那一夥兒承載洛陽使者們的宏偉船隊醒目。
風浪忽急忽緩的大江上,偶爾有船隻與官船擦肩而過,吸引來一些路人目光,至多也不過是引來幾句對船隻主人官身幾品的猜測嘀咕。
這些嘀咕聲,在喧囂的江風中,很快就被吹散。
這個時代的旅途,其實是十分枯燥乏味的,這還是水運最為快捷的情況下,若是陸路,走個數月半年都是常態。
江面上,清晨的薄霧剛被晨風吹散,上午的嶄新初陽剛剛升起,船頭甲板上,一眾船夫聚眾摸魚,聊天打屁。
有老船夫繪聲繪色的講起了當年在某位嶺南封疆大吏離任回京的船上做船夫時,不小心聽到、看到的封疆大吏十八房小妾們爭風吃醋的故事。
其它臉色黝黑、皮膚被江風吹的粗糙的船夫們聽的十分津津有味。
偶有幾個路過甲板的無聊梅鹿苑丫鬟與侍衛隨從們,也駐足吹風,目不斜視的望着江景,悄
第218章 各有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