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肢解柳家,誅心柳子文
柳子文並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醒的。
也不知道他昏死過去多久。
公審怎麼樣了,王冷然有沒有保下柳家,歐陽良翰是不是還是秉持公道窮追猛打。
柳子文宛若一隻陷入了沼澤的年邁病虎,意識昏昏沉沉。
只有胸口與肚子上纏繞繃帶的被捅傷口,傳來令他咬牙的刺骨疼痛,才能讓其大腦時斷時續的清醒一些。
期間或許做過什麼夢,但是每次艱難睜開眼,便遺忘到十萬八千里。
而也正是這種斷斷續續的甦醒,才讓柳子文迷迷糊糊間察覺到他昏睡了很久很久,
有時候睜開眼,屋內烏漆麻黑。
有時候睜開眼,不遠處的圓桌旁好像有人點燈守着。
有時候睜開眼,床榻內外光線昏暗,分不清是傍晚還是黎明。
而眼下,柳子文又醒了。
他緩緩轉頭看去。
床榻邊不遠處,緊閉的窗戶外有嘩啦啦的水聲。
是傾盆大雨。
在龍城縣每年的梅雨季,這麼大的雨並不多見,因為大多是綿綿細雨。
而這麼大的雨水除了意味着梅雨季即將接近尾聲外。
也意味着……
上游雲夢澤的水位又要猛漲一波了,也不知道狄公閘抗不抗的住。
這是此刻柳子文腦海里冒出的第一個念頭,也是大多數習慣了水災的龍城人士的第一反應。
「夫君你醒了!」
屋內桌旁,發呆端坐的徐氏見狀撲去病榻邊。
柳子文看見面前髮妻驚喜之中又帶着些茫然的臉色,又看了眼門外方向。
他面色蒼白,在徐氏的攙扶下,撐起上半身,干破皮的嘴唇微微張開些,虛弱道:
「這是哪?」
「夫君還是戴罪之身……這是縣衙收容患病證人的吏舍,允許探監。」徐氏怯怯弱弱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幾日經常哭過,這位相貌普通的婦人眼睛紅了一大圈。
柳子文注意力絲毫不在髮妻身上,上半身往前傾了下,急道:
「外面情況怎麼樣了?公審怎麼樣了?咳咳咳……」
話語太快,似是嗆住,他捂嘴咳嗽兩聲。
「妾身給您倒水!」
徐氏似乎是沒聽見柳子文前面的問話,左右四望了下,頓然站起身,匆匆出門倒茶。
似乎是屋內的動靜傳到了外面,柳子文瞧見柳福一瘸一拐的進門張望。
「老……老爺,您醒啦。」瘸腿老管事愣了下道。
柳子文停止咳嗽,語氣嚴肅問:「你過來,我昏迷這幾日,外面發生了何事……」
「老爺終於醒了,小人去通知二少爺他們!」
柳福恭敬行禮,轉身退下。
柳子文話語止住。
他轉頭看了看空蕩蕩的簡陋屋子,又看了看身上胸口映透出血跡的白色裏衣,與身下搖晃不穩的床板。
柳子文意識到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
好消息是,比翼鳥的毒似乎被解開了,應該是柳子安等人後來給他服用了解藥。
那令人生不如死的比翼鳥毒症已經消失了。
而之所以能撐下來,應該也得益於那柄捅進柳子文體內的淬毒短刀,毒性剛入體,還沒完全擴散。
與毒性潛藏瀰漫全身的玉卮女仙不同。
後者毒發更為猛烈致命些。
而壞消息是,那個死士有一刀捅進了他的肺部,令其肺葉萎縮變小。
雖然眼下被搶救過來,柳子文也挺了過去,但刀子畢竟淬過毒,不乾淨,易感染。
即使沒馬上死,也要被癆病纏身,痛不欲生。
柳子文放下捂嘴的手,怔怔看着手心裏咳出的血水。
比翼鳥之毒本就是二弟柳子安托衛氏食客栗老闆弄來的,他手裏自然也有配套的解藥,以防萬一。
並且這解藥,除了眼下在柳子文身上用了外,不久前其實也
第154章 肢解柳家,誅心柳子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