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氏用盡渾身力氣才將裴氏攔下來,氣氣喘吁吁道:「大嫂,稍安勿躁啊!你這麼氣急敗壞地衝過去跟婆婆叫板吃虧的還不是你自己?況且大伯哥那般孝順,知道你忤逆婆婆豈能輕饒了你?」
裴氏氣不順地停下腳步,「那你說怎麼辦?」
顧氏重新坐好,正了正衣裳,意味深長地湊過去,低聲道:「祁鈺炎祁鈺婉被婆婆送到別苑去了,公爹可是說要他們離京的,你說我們怎麼做才好?」
裴氏當下就悟了,狐疑地看着她,「你跟我說這麼多想做什麼?」
顧氏此舉分明就是拿裴氏當槍使,裴氏自然看得清楚明白,但即便知道顧氏的目的,她也一樣會做,否則難消心頭之恨。
顧氏好看的眉頭蹙起,多了幾分愁緒,「我也是沒辦法啊!婆母今日丟了這麼大的臉,遷怒綿綿一個孩子,非得讓我去廣恩候府把綿綿接回來。
大嫂今日也看見了,綿綿可是在皇后娘娘面前記了名的人,婆婆她身為綿綿的外祖母可以不管不顧拿孝道欺壓孩子,我們能行嗎?
萬一將來綿綿跟那些貴人告狀,貴人遷怒范家怎麼辦?大伯哥和我們家二爺的前程可不能就這麼毀了呀!」
顧氏這話實在誇張,但如此折騰的確容易被御史抓到把柄,影響到范家兩位爺的前途。
裴氏深吸一口氣,冷靜下來,讓顧氏先回去。
見差不多了才登門。
顧氏失笑搖頭,「綿綿真去了范家,我都不知道我那婆母會做出什麼出人意料的事來,如今綿綿也十來歲了,去了范家不妥。」
江寧聽了皇后的提醒,早已做好準備,本以為范家會派下人前來,或者那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裴氏,沒想到來的竟然是平日裏不聲不響沒什麼存在感的顧氏。
一來是感謝這段時間侯爺對綿綿的照拂,二來也是替我婆母和大嫂給侯爺賠個不是,還請侯爺收下。」
二人心照不宣說了會兒場面話,顧氏施施然離去。
江寧臉色終於好看了一些,「你是范家難得的清醒之人。」
江寧嘆了口氣,「實不相瞞,綿綿從賞花宴結束後就收拾行李啟程回衢州府了,即便范老夫人親自登門找我要人,我也交不出來。」
江寧挑眉,「你不打算把綿綿帶回去?」
「范二夫人是為了綿綿而來?」江寧直接點出對方的來意。
為了表示自己的誠意,顧氏甚至自掏腰包,到京城最大的珍寶閣買了一套珍珠頭面,花了她二百兩銀子,隨後又去布莊選了幾匹上好的料子,聽說廣恩候家兩位公子在念書,再買了些文房四寶。
「那麼快!」顧氏有些詫異,又不得不佩服江寧的料事如神。
見江寧臉色有些不虞,顧氏又急急忙忙解釋道:「不過侯爺放心,我此次前來主要是來賠禮的,這裏有些東西是給侯爺和綿綿的。
顧氏盈盈一笑,點點頭,「侯爺是聰明人,我就不跟您繞彎子,是綿綿外祖母尋她,我本是不想來的,奈何一個孝字壓在頭上,若是不走這一趟,回去無法交代。」
「侯爺謬讚了!」顧氏捂嘴輕笑。
顧氏從正院離開,為了給石氏一個交代,不得不去廣恩候府一趟,不過她不是去帶鍾綿綿回來的,而是替范家賠禮去了。
石氏這邊一直在等顧氏的消息,琢磨着一會兒見到鍾綿綿怎麼給她一個下馬威,左等右等,等得她都快不耐煩了也沒見顧氏回來。
她正滿心不悅,就聽見下人說顧氏一人回來,並未帶鍾綿綿。
石氏怒不可遏準備對進門的顧氏興師問罪,就聽顧氏無辜說道:「母親,兒媳按照您的吩咐去廣恩候府找綿綿了。可惜兒媳婦晚了一步,綿綿已經出城回衢州府了。」
石氏氣結,「分明就是廣恩候不想讓你帶走孩子,這種鬼話你都信!」
顧氏無語,「娘!兒媳又不蠢,自然是派人打聽過了,綿綿是真的出城離開了,早兩個時辰,似乎很着急的模樣,我們現在便是派人去追都不一定能追得上。」
石氏胸口憋悶,怒掃一桌子茶盤,「廢物!這麼點事情都辦不好!要你何用?」
顧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