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從後面一巴掌拍向他腦門,「笨死了!賬都不會算!」
「就是就是.」楊四莊躲在江寧背後朝楊三鐵吐了吐舌頭,「三哥真笨!讀書考秀才還能免賦稅徭役,你怎麼那麼鼠目寸光!」
「楊四莊!」楊三鐵咬牙切齒,衝過來就要揍人。
兄弟倆打鬧了一場,全都跑去摔土坯,楊三鐵的目的只有一個,儘可能在五天之內給自己攢一筆錢,楊四莊則是因為之前答應江寧要幫忙幹活,鉚足了勁兒證明自己。
李氏想讓他們去念書,江寧道:「阿娘,別管他們,讀書人跟咱們也一樣,總不能因為讀書就高人一等,啥都不會,萬一將來考不上還五穀不分,連鋤頭往哪邊落都不知道,那就完蛋了!」
李氏被這麼一提醒,當即閉嘴,說真的,她確實做夢都希望孫子考秀才,但內心深處還是覺得考秀才不實際,能認幾個字就比其他人強。
看李氏不再插手,江寧鬆了口氣,扭頭去忙了。
縣衙這邊。
明博晟帶着何秀才林秀才在縣衙與其他幾位秀才碰面。
縣尉許東鳴看到他們有些不明所以,因着這些都是縣裏有頭有臉的體面人,他也不敢得罪,客氣地將人帶到謝玉成面前,小聲道:「大人,縣試就要開始了,還請大人移步青雲苑。」
青雲苑是專門為科舉而建的考場,每個地方都有。
謝玉成愁眉緊鎖,唉聲嘆氣問道:「縣裏的秀才來了嗎?」
「都來了!大人,他們這是」許東鳴壓根不知道謝玉成找他們來做什麼,一臉不解,「大人,縣試才是當務之急.」
謝玉成微微頷首,「本官知道,但因為出了一些岔子,本官不得不採取備用方案,他們都是本官請來幫忙閱卷的。」
許東鳴臉色有些不自然,「大人,以往都是下官等人閱卷縣太爺再審閱,這次怎麼突然變了?」
謝玉成頓時一臉歉意,「本官知道許大人能幹,可是平安縣今年事情太多,縣試又耽誤了這麼久,本官心裏不安啊!而且有件事本官不好說哎!等考完你就知道了!」
許東鳴一臉狐疑不安,還想再問,董澤已經進來稟報道:「大人,青雲苑那邊已經開始放考生進場,許縣尉!你不去考場嗎?」
許東鳴看看謝玉成又看看董澤,只能被迫離開。
他一走,董澤立馬朝謝玉成點點頭。
謝玉成這才鬆了口氣,隨後去了青雲苑,第一場考試開始,許東鳴因為謝玉成那番話一直耿耿於懷,心思都不在考生身上,自然也不知道試卷的情況。
直到第一場考完,當天晚上所有人都趕着閱卷,許東鳴強忍着怒意衝進謝玉成的書房,「大人!您換了試卷!這麼大的事情為何不跟下官商量?」
謝玉成從書案抬頭,故作不滿地看着他,「許縣尉,若是本官沒記錯的話縣試之事皆由本官負責,不過是換個試卷,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許東鳴面色一變,怔了怔,一臉嚴肅,「大人!這不合規矩!按照以往,考題要提前一個敲定,經由知府大人批覆,隨後封存看管,任何人不許拆封,避免考題泄露。
您臨時換試卷,一來未曾經知府大人批覆不合規矩,二來未曾經過嚴格封管有泄露的風險,畢竟是縣試,怎可如此兒戲!若是知府大人知道怪罪下來,您能擔待得起嗎?」
謝玉成呵呵笑道:「原來許縣尉是擔心本官啊!你放心,既然本官敢用這份卷子它自然是合理合規,沒有任何問題。」
許縣尉下意識脫口而出,「不可能!」
明博晟從一堆卷子裏抬起頭,不解地問道:「為何許縣尉這般篤定?」
「我」許東鳴說不出原因,目光閃爍又不甘,死死攥着拳頭,強扯出一抹笑容,「下官只是猜測。」
所有人看他的眼神多了一絲探究,因着卷子太多,還要趕在第二場之前放榜,大家也沒心思繼續觀察許縣尉。
許東鳴從書房出去後,一臉陰沉地回到家中,寫了一封信,讓人快馬加鞭送出去。
第二場考試還沒開始,衙役便搜出好幾個夾帶作弊紙條的,當即取消他們的考試的資格,算了算,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