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放乾淨點,說話過過腦子,這是我華文雄的師傅!」
華文雄也很不爽。
老子正在認真聽課呢。
「瘋婆娘,陳先生是神醫,老爺們兒講話,你最好把嘴給老子閉上,再敢胡咧咧,大嘴巴抽死你。」
牛生必須要拿出一個態度來,眼前這幫人,他敢得罪誰?
今天晚上過來,主要是道歉,給兒子看病,也只是碰碰運氣,同時,牛生有點考驗陳平安水平的意思。
「還不趕緊向陳神醫道歉?」
牛生猛地一瞪眼。
「對,對不起,陳醫生,我剛剛」
姚芬芳嚇得一顫,連忙沖陳平安道歉。
「無妨。」
陳平安卻是不以為然地擺擺手,「孩子生病,做母親的擔心急躁可以理解,牛院長,你也別上火。」
「這婆娘不懂事,我」牛生臉色好看了一些。
陳平安卻不聽這些,目光掃過眾人,最後又落在姚芬芳身上。
「剛剛我說這孩子是個情種,大家都不懂對吧?我說,他得了相思病,你們也都覺得不可思議,是嗎?」
「咳咳,陳神醫,我們絕對沒有懷疑你的意思,我們百分之百無條件相信你。」這一次,牛生率先表態。
別說自己孩子得了相思病了,就算說自己兒子是頭豬,是個傻子,牛生都必須認。
「呵呵。」
陳平安笑着搖搖頭,他才不信這些屁話。
「牛夫人,你心裏肯定是不信的,你們大家心裏都在想,這麼大點的孩子,吃飯上廁所都說不明白,怎麼會得相思病?對吧?」
陳平安看着姚芬芳,「放心大膽地回答,有疑惑都可以講出來,這是對你孩子的病負責。」
「中醫嘛,講究論證,要是患者,或者患者家屬心裏有疑惑,都不敢提出來,我開的藥,你敢給孩子吃嗎?」
「那,那我說真話了?」
姚芬芳見陳平安笑容滿面,語氣隨和,心裏也吃不准。
「當然,說假話咱們還有討論的必要嗎?」
陳平安隨後瞥了一眼幾個大老爺們兒一眼,「你們有疑問,也可以提出來。」
「那我就說了!」
姚芬芳一咬牙,豁出去了。
陳平安有句話說得很正確,患者、患者家屬心中疑惑得不到解答,開的藥敢吃嗎?
哪怕醫院做手術,手術前還得跟患者及其家屬大概講解一下呢。
自己不應該提出問題嗎?
「我兒子今年才一歲多,陳先生您說我兒子得了相思病,我不服,很扯淡,哪有小孩子得相思病的?」
「很好。」
陳平安點點頭,笑着反問道:「那你可以告訴我,相思病是什麼病嗎?」
「相思病,相思病當然是男歡女愛啊,這還用我說嗎?」
姚芬芳不明所以,心說什麼叫相思病,你還用問我嗎?
「所以,你認為相思病,只能用來思念某個人?只能用在男女愛情上咯?」陳平安又問。
「不然呢?」
姚芬芳還來勁了,都敢反問了。
一旁的華文雄、牛生等人雖然不說話,但其實也覺得姚芬芳的話有道理。
「敢問牛夫人一句,你可有什麼喜歡的物件?比如首飾,或者手錶之類的,再比如你是否鍾愛某一種水果食物等等。」
陳平安也不跟女人犟嘴,繼續問道。
「當然,我最喜歡的就是這款手鐲了,是我奶奶傳給我的,傳了幾代人了呢。」
姚芬芳伸手在陳平安面前晃了晃,一個翡翠鐲子,很潤很透,價值不菲。
「那如果我一不小心將你的手鐲打碎了,或者,手鐲被小偷給偷走了,你會傷心嗎?」
陳平安接着問道。
「當然傷心了,這可是我的我明白了,你,你是說,我兒子他想念之前那個家裏的某個玩具,是這個意思嗎?」
姚芬芳突然睜大眼睛,捂住嘴道。
她徹底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