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人?又是熟人?」
陳平安只感覺頭皮發麻。
上一個熟人是袁小曼,再上一個熟人是袁烈。
這一次會是誰?
「也不太熟,不過,算了,我帶你進去看看吧。」
王佐這次沒賣關子,帶着陳平安走進封鎖區。
千禧酒店客人幾乎全都被遣散,酒店工作人員集中在樓下大廳,整個酒店突然安靜下來,安靜得可怕!
進了房間,一名法醫正在檢查屍體,旁邊兩名督察員握着相機,咔咔咔一頓拍攝。
床上的屍體,與高陽如出一轍,身體裏的水分,好似被榨乾了一樣,所不同的是,眼前這具屍體,比高陽的屍體要白不少!
「朴志國?是他!」
陳平安認真看了看,這才看清死者的模樣來。
我的乖乖!
劉丹才二十多歲,面對五十多快六十歲的朴志國,是怎麼好意思脫褲子脫衣服的?
真是臉都不要了啊!
「兇手基本可以確定,就是劉丹!」
王佐悶悶抽着煙,「樓道監控我已經看過了,這間房內,就沒有出現過第三個人。」
「只是,朴志國的死,與高陽似乎不太一樣,你看他的脖子,有兩顆豌豆大小的口子。」
「身上看不到任何血色。」
「血吸!」
陳平安腦子裏閃過兩個字,「查一查朴志國死前是否有過性行為。」
「你發現什麼了?」
王佐看向陳平安。
「後面再說。」
陳平安沒有吭聲,只是死死盯着床上的屍體,背後冒起陣陣涼意。
血修羅的血吸,可能遠遠比陰吸還要恐怖,破壞力更大!
陰吸,只要不像袁烈那般亂搞,大概率不會出事。血吸則完全不同,只要一口咬上去,跟英叔電影裏的殭屍一樣。
大街上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被迫害!
血修羅出手了。
白玉京的人呢?
「檢查結果最快也得三個小時,結果出來我再通知你吧。」王佐猶豫了一下,沒有繼續追問,只是看向陳平安的眼神,多了一抹複雜情緒。
陳平安心情凝重的從酒店走出,燃起一根煙,抬頭看着刺目而灼熱的太陽,只覺得後背發涼。
光亮背後的陰暗,令人作嘔、恐懼。
高陽與朴志國的死,更像是血修羅再向自己示威,施壓。
「這是催我加入白玉京啊,下一次,或許被殺的人,會更熟吧。」
「滴滴滴滴滴」
驟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打斷了陳平安的思路。
酒鬼打來的!
「有事?」
陳平安調整了一下情緒,低聲問道。
「師傅,不知道您是否有空,現在能過來給凱瑞治病嗎?他現在很沮喪,很擔心。」
「我馬上過來。」
陳平安本想拒絕,考慮到回公司也沒什麼大事,便驅車趕往中醫院。
病房裏,西拉麗與酒鬼都在,病床上的凱瑞特里時不時低頭看一眼凹陷下去的下半身,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要是一輩子都站不起來,可咋辦吶?
「陳醫生,快幫幫我,我又不行了。」
見陳平安進門,凱瑞特里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樣,可憐巴巴地望着陳平安,就差給陳平安磕兩個了。
「你行過嗎?」
陳平安劍眉一挑,嘴角盪起一抹不易察覺的譏諷,但這話沒講出來。
「唔,不急,我先給你把個脈,你的病本身就很複雜。」陳平安坐到床邊,閉上眼睛給凱瑞特里把脈。
足有十分鐘,陳平安這才鬆開手,慢慢睜開眼睛。
「陳醫生」
「我兒子他怎麼樣了?陳先生」
「師傅」
三人忙問。
「我知道你們都很着急,但先別急,聽我說。」
陳平安示意三人稍安勿躁,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