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寶意眉頭緊鎖,插話到:「你是說,葉氏還懂琴棋書畫?」
小琴老老實實地說:「是,葉氏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經常與老爺挑燈夜讀斗詩斗句。
她性子溫婉,耐心又細緻,我以前一個字也不識,都是她一點一點教起來的.」
呂慶娘忽然尖利地喊到:
「胡說!葉氏一個下賤的村婦,頂多識幾個字,怎麼會懂琴棋書畫?!你胡說!你胡說!」
小琴嚇得離座跪在地上瑟瑟發抖,連連磕頭求饒,心裏怕的不行。
不說實話不行,說了實話也不行,她到底該怎麼辦?她可半點也不敢有違郡主的命令。
而且她實在不能理解,老爺不是說夫人和那個外室女早已被呂氏害死了嗎?
一個死去多年的人,再美貌再優秀,值得一個堂堂的侯夫人如此計較嗎?
她也是進了侯府才知道,侯夫人與郡主,在她這個螻蟻面前是怎樣高貴的存在。
莫非老爺和她都猜錯了,呂氏並沒有把夫人弄死,而且把她們母女倆騙進京城在哪關着?
又一想不可能。
雖然進府時間並不長,她也摸透了這母女倆的性子,杜寶意小小年紀心毒手辣,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而呂氏根本就不是有忍耐心的人,如果夫人落在她手裏又沒死,她早就隔三差五跑去作踐羞辱她了。
她們倆母女應該早就被弄死了。
呂氏如此跟一個死去多年的人過不去,就是因為太過善妒。
「娘!我們要聽的是實話,你難道要把人嚇的全說假話嗎?從現在開始,你只許聽,不許打斷!
要是實在聽不下去,你乾脆回屋去,我在這聽,過後給你轉述吧!
如意,快扶徐姨娘坐下,別嚇到她。徐姨娘,你別怕,夫人是一時激動,並不是怪你。
你繼續說,我們要聽真話,只要是真話,你說什麼我都不會怪你,記住不許有半點隱瞞!」
如意趕緊小跑過來,好言扶小琴起來,幫她整理衣衫落座,又倒了一杯茶。
她也看明白了郡主的性子,只要是她的命令,無論有多麼不合情理,身為奴才只需不打不扣的全部照做就行。
小琴也漸漸安下心來,看來她們確實想聽真話。
既然郡主讓她說,那她就如實全說,在侯夫人和郡主之間,她本能地選擇聽郡主的。
她聽話地喝了涼茶,謙卑地坐在對面,開始繼續剛才的話題。
杜寶意把自己的凳子挪了挪,緊挨着娘親拉着她的衣袖,防止她聽到什麼控制不住自己暴起傷人。
這是姨母教她的,在你還沒有強大到可以為所欲為的地步之前,儘量不要無所圖謀地與人產生過節或者結怨,因為蟻多咬死象。
正是因為如此,她才勸說娘親暫時放過高金玉一家。
「葉氏雖然父母去的早,娘家也已敗落,卻給她留下了一筆不薄的嫁妝。
她從小被姑父姑母收養,肖家也是書香大族,族學在當地很有名氣。
葉氏六歲那年,她的姑父肖大人在雲州做官.」
「什麼?她不是村婦嗎?怎麼還長在官宦之家和書香門第?還是在雲州做的官?」呂慶娘再次驚叫而起。
杜寶意一顆心往下沉了沉,冷靜地說:「你繼續說。」
徐小琴明白了她的意思,呂慶娘出言打斷時她就稍做停頓,等她發完脾氣再繼續說。
「夫人、郡主,我去葉氏身邊晚,年紀也小,這些都是後來才慢慢了解到的,應該都是實情。
葉氏六歲的時候隨姑母和肖大人一起來到雲州,肖大人是進士出身,聽說才華出眾,視葉氏如親生女兒,十分重視對她的教養。
肖大人開始好像不是主官,具體什麼官職奴婢也不知,後來才做了知州」
「什麼?他,他是進士出身?還是知州?」呂慶娘再次驚呆了,一顆心直往下沉。
「那葉氏是怎麼嫁給侯爺的?快說!」
「聽說老太爺與肖大人一見如故成為至交,經常帶着年幼的老爺去肖府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