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靈沒有急着回家,她決定去平順伯府探探究竟。
擔心娘親牽掛,就找了個理由讓詩云先把東西拿回去。
萬一這是杜至謙和杜寶意設下的圈套呢?不找到祖父的下落,不把祖父牢牢控制住,他們怎麼能放心呢?
這個幫理不幫親、只講公道和情份,卻從不在乎什麼利益得失地位高低的老人,對他們來說就是極大的隱患。
易容術越來越嫻熟之後,她借鑑前世化妝品小樣的經驗,把簡單常用的易容品弄成便於攜帶又方便使用的小份,一直隨身帶着,並在自己人當中推廣開來。
為了不帶來什麼麻煩,她找地方簡單卻有效地易容了一番。
沒辦法,渣爹的基因太強大了,他的兒女無論是不是同母,相貌都至少有四五分相像之處。
何況現在蘇瑞雪和杜卓遠也在平順伯府,杜卓遠和她更有七八分相像,若被有心人看到她的模樣,很容易引人懷疑。
看看已到午飯時間,她找了一家麵館匆匆吃了一碗麵,就雇了一輛馬車過去了。
雖然是暑熱正盛的季節,今天卻是陰天,京城多大樹,也還能忍受。
平順伯的大門外有好幾棵大樹,站着三三兩兩看熱鬧的人,在說什麼「杜老太爺」、「雲州」、「修道」、「沒福氣」。
還有什麼「天氣炎熱停不了太久,就是用着冰也頂多三天就要出殯於寄靈地,將來再扶靈回鄉」
「聽說喪事要辦十四天,可靈柩三天後就要送走」
四個披麻戴孝的家奴一邊兩個站在大門兩側,這會正是午後,弔唁的人並不多。
門口掛着白幡等物,大門兩側貼着白紙黑字的輓聯,暗含祖父的名字「正禮」兩個字。
看來這是要把祖父的死做實了,讓他再也沒有公開發聲的機會,甚至不惜對着一個毫無關係的人磕頭哭喪扶靈喊爹,真狠呀!
輕靈混在人群中觀察了一會,沒有看到杜家任何主子出來,又見天色越發陰沉,就轉身回去了。
小俊還在薊州,姑姑也沒在,沒人和她商量,還是先告訴娘親,祖父那裏過段時間再說。
回到家一切如常,林阿嬤擔心晚上會有大雨,明天街上賣菜的人會很少,已經提前採買了一些菜和食材或醃製或湃在井裏,這樣至少能吃兩三天。
此時天氣越發陰沉,也越發悶熱難耐。
娘親嗔怪她天氣不好還亂跑,得知她已經吃過午飯,就讓人端來井裏湃的西瓜和綠豆湯等吃食。
清涼甘甜的西瓜下肚,再美美的喝一碗綠豆湯,暑熱與鬱悶頓消。
吃飽喝足了,她舒坦地躺在貴妃榻上,這才說:
「娘先放下針線活,我有事對你說。」她擔心萬一驚到娘親被針扎到或者被剪刀傷到。
葉婉雲已經猜到她有事要說,真正聽到消息,雖然早在預料之中,還是愣住了。
嘆了一口氣說:「真是小看你爹了,原來關鍵時候也是個狠人,對着一個毫無關係的人哭爹服喪,他也真能做的出。」
又冷笑到:「若說以前娘心中還念着他是你們的親爹,是你祖父的親生兒子,不願把他想的太壞,以後也不想做的太絕,這件事讓我徹底把他看清了。
我已與他和離了,你們也出繼了,他也被除族了,以後再與我們沒有任何關係,不必再管他是誰。
以後只要行事不傷你祖父的心、不對你們的名聲有什麼影響就行。」
輕靈十分欣慰又心疼娘親,從恩愛夫妻到情份全無,她的心不知被傷成什麼樣子?
還好,她沒有深陷其中不能自拔,而是徹底看清了放下了,那就是涅磐重生了。
機會難得,輕靈平生第一次問出來:
「娘,你與我爹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也沒有任何情份,不用再顧忌什麼。
我和小喆也不怕人說是拖油瓶,你還年輕,有沒有想着如果以後」
「從沒有想過,以後也不可能,娘不是留戀誰,也不是擔心別人的非議,更與你們無關。
是娘自己不願意,真的不願意。
我現在的生活又清靜又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