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宗帝早已習慣了老東西親爹不遺餘力的抹黑自己、抹黑自己的女人和孩子,所以也不生氣。
「事情原委如何,也不能只憑猜測,又沒有真憑實據。
你不用擔心,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普通人找到小柯的下落肯定會送到官府領賞,不可能有加害他的心思。
我也就不瞞着了,若說想害他的,也就那幾家了。
我雖是皇上,也不能控制得了他們背後不做什麼手腳。
不過我有一個主意,可釜底抽薪,能保小柯徹底安全。」
太上皇攸地睜大了昏黃的老眼:
「快說!若能保小珂安全,我就讓人好生教養小峻,不讓他受半點苦!否則,哼哼哼.」
哼,畫餅誰不會。
提起長子,承宗帝再次像以往無數次那樣,不得不服軟。
「很簡單,就是對你的名聲有損。
想害他的也就那幾家,只要讓他們息了心思,哪怕暫時找不回來,小柯也就真正安全了。
他從小長在民間,聽說從三四歲開始跟隨養父東奔走西經商討生活。
養父還給他請了武學師父和琴棋書畫師父,他雖然學識不行,身手卻是相當厲害的。
宮裏的孩子太嬌弱了,你才覺得九歲還是孩子。
你以前長在宮外,也知道九歲在民間算是半個大人了,窮人家的孩子已經開始做活養家了。
小柯又十分機靈,有豐富的民間生存經驗,又隨商人養父走南闖北見多識廣,光是身上那些玉佩金鎖變賣了也能花用好長時間。
我聽寧江松說,他還順走了一個荷包,裏面裝着三百兩銀票和十幾兩散碎銀子。
父親可不要覺得那些財物太少,在民間花個十几几十年都沒問題,會謀算的都夠成家立業了。
等他徹底安全了,說不定玩夠了或者沒錢了自然就會回來。」
「可到底如何才能讓小俊安全?」
「很簡單,把他的真實身份放出去。
為了增加可信性,你不如把那封信真正的內容公佈出去,再讓五皇伯(宗正令)不要否認這件事。
雖然對你的名聲有損,卻能讓大家真正相信。」
太上皇滿是褶子的臉一陣白一陣紅,後來還是敗下陣來。
第二天,滿京城撲天蓋地的流言,再度掀起關於泰安郡王柴柯的驚天大瓜!
傳說中被送到外地書院讀書養性的泰安郡王根本不是皇上的親生兒子,而是太上皇的親生兒子!
上一次所有的傳言都是假的,包括「枝上柳綿吹又少」的段子。
是皇上覺得太上皇一把年紀了弄出這事面子上不好看,也沒那個精力養幼子了,就主動替父分憂,把這件事攬在他身上。
泰安郡王雖是弟弟,卻比他的兒子還小,就當兒子養着好了。
事情的原委是這樣的,當年太上皇尚是皇上,承宗帝還是太子,皇上不甘心晏家和太子權勢太大,就想再生一個兒子分薄分薄。
一來能震攝太子和晏家,二來多一份保障,卻一直未能如願。
那天他趁着太子外出打仗,就讓心腹找一個美貌的良家女子想播個種子,萬一發芽了呢?
這個女子就是衛柳綿,其父是萬州一個縣的縣丞,家裏有好幾個漂亮女兒。
聽說是來頭極大的貴人想納妾,衛縣丞就想把嫡女送去,妻子卻捨不得親生女兒服侍老頭子,就暗中換成庶女柳綿。
夜裏黑燈瞎火的,太上皇並沒有細問女子身份,糊裏糊塗就臨幸了。
又擔心被太子發覺,就半夜假託有事走了,只留下了一枚玉佩當作信物。
他一直以為送來的是衛家嫡女,本來還想納為妃子,沒幾天就聽說其父死了,覺得不吉就沒再召見。
暗中卻安排人盯着看她是否有孕,未果後十分失望。
後來半夜戰事起匆匆轉移到外地,就忘記了這件事,卻沒想到陰差陽錯居然真有了兒子。
至於太上皇如何確信泰安郡王的生母就是那夜的女子,聽說除了玉佩,衛柳綿的親筆信上還寫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