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爾本子爵聞言,也想着趁着布魯厄姆勳爵在場,好好地同亞瑟談一談關於斯溫暴動的起訴工作。
而要想讓人接下一樁苦差事,最好的辦法莫過於把它包裝成一項榮譽。
墨爾本子爵笑着說道:「務實的態度對於工作總是有益的。具體問題具體分析同樣也是我的政治觀點。雖然我是個輝格黨人,但是在某些問題上,我也可以支持托利。就好比在這次的斯溫暴動中,我選擇與皮爾站在一起。」
墨爾本先是點了一下皮爾的名字,隨後又和亞瑟聊起了他的發家史。
「雖然都過去快兩年的時間了,但是我現在還是能想起那陣子的新聞標題。鋪天蓋地的,艦隊街的各大媒體、不列顛的公眾、倫敦的市民都為法庭上湧現了一位始終站在真理與正義一邊的警官歡欣鼓舞。
而且這也不僅是獨屬於你個人的榮譽,那起案子還引發了許多連鎖反應,並最終使得議會痛下決心改革《血腥法案》。222項死刑罪名如今只剩下56項,亞瑟,這裏面最少有一半的功勞是屬於你的。」
對於墨爾本子爵的吹捧,亞瑟可不敢貪天之功。
作為倫敦大學的畢業生,他對於廢除《血腥法案》運動的始末簡直是知根知底。
如果要列舉這方面的先驅,除了運動領導者塞繆爾·羅米利勳爵,緊接着的便是蘇賽克斯公爵、羅伯特·皮爾爵士以及恩師布魯厄姆勳爵等等。
而小亞當的案子僅僅是充當了導火索的作用,再加上那時候又處於通過《天主教解放法案》的動盪期,威靈頓公爵和皮爾爵士等人急需樹立一個正直天主教徒的宣傳形象。
所以,在他們的默許和鼓勵下,亞瑟才得以被推到台前,攬下所有榮譽。並因而在蘇格蘭場官運亨通,一路順風順水。
而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什麼時候該伸手什麼時候不該伸手,才是亞瑟穩穩噹噹的在蘇格蘭場待到今天的制勝法寶。
更何況,廢除《血腥法案》運動的另一位領導者恩師布魯厄姆勳爵正在現場,不管是出於拖他下水的初衷,還是說兩句不痛不癢便宜話的順勢而為,亞瑟都得把老師的功勞給提一嘴。
「廢除《血腥法案》運動、廢奴運動和議會改革運動,這三者的本質其實都是一樣的,早在上世紀末,便有人開始發出了這方面的呼聲。雖然剛開始的時候支持者寥寥,但是在經歷了三十餘年的發展後,一切又顯得水到渠成。
如果硬要說廢奴運動全都是威爾伯福斯的功勞,廢除《血腥法案》全都是我的功勞,這對於長期支持改革運動的其他領導者顯然是不公平的。如果不是我在倫敦大學接受的教育,作為一名約克鄉下來的小豬倌,我斷然不可能明白什麼是運動,什麼又是《血腥法案》。」
亞瑟說到這兒,便將目光轉向布魯厄姆勳爵,他笑着說道:「我第一次了解到該項運動,正是源於布魯厄姆勳爵在學校辦的講座。可以說,正是由於這一段教育經歷,才使得我成了一個《血腥法案》的堅定反對者,一個廢奴主義者,與此同時,也是一個議會改革的支持者。」
亞瑟這段話說的,縱然是布魯厄姆這樣生冷的個性也禁不住露出了一絲靦腆而又自豪的笑容。
他端着兩杯酒走到亞瑟身邊,遞了一杯過來,開玩笑似的說道:「雖然我和托馬斯一直相信,倫敦大學有朝一日一定會為不列顛培養出許多棟樑之才。但是令我們萬萬沒想到的是,在第一期的學生當中就已經有個冒尖的了。」
亞瑟接過酒杯笑着回了一句:「閣下,其實未必只有一個。僅就我知道的傑出人物而言,倫敦大學裏另一位冒尖的此時正在南美洲的海域上飄着呢。」
布魯厄姆心情暢快的挑着眉毛道:「喔?這我倒是有所不知了。我們的學生里還有加入皇家海軍服役的?我認識他嗎?」
「您應該認識他。」亞瑟開口道:「古典文學系的埃爾德·卡特先生,他畢業後成為了皇家海軍的製圖員,此刻正在奉海軍部命令執行一項艱巨而又光榮的全球科考航行。」
「埃爾德·卡特嗎」
布魯厄姆聽到這個名字,思索了一下忽然一拍手掌道:「我好像有點印象,畢竟一個學期能拿三次校內警告的學生確實不
第三百二十四章 權力擴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