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砸到臉後,章管家順勢旋轉,卸掉攻擊,但他還是想不明白,給桃夭葉下的毒是他的得意之作,不知有多少修士含恨而死,怎麼會失效?
桃夭葉不答,在確認了鸚鵡確實是尚大小姐的以後她便提高了警惕。
整個鄉的人都知道有一隻會說話的妖鳥在亂飛,尚家但凡派出個人去找,便能找到鸚鵡,哪還會有後來這些事情。
尚家的舉動違反常理,必然有問題!
再加上尚家小姐那拒人千里之外的態度,不似趕人,反倒是在說尚家有危險,催促他們趕緊離開。
懶洋洋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替桃夭葉回答:「問道宗入門必修課《一千八百種常見毒藥及解法》,你要看看嗎?」
章管家引以為傲的毒藥在問道宗看來就是個笑話,你再能煉毒,還能有我丹鼎峰煉的毒藥強?
章管家猛地回首,發現陸陽懷抱古劍依靠在門框上,笑盈盈的看着自己。
章管家知道了,桃夭葉不是獵物,他才是。
他沉聲問道:「你們是怎麼發現我的?」
他不覺得自己露出了馬腳,尚家人都在他的控制下,沒有人泄露秘密。
尚緣和陸陽二人在房中交談時他擔心外放神識會被察覺,便改為偷聽,從而得知了陸陽二人是問道宗弟子。
但那時尚緣也沒有說出他的身份。
章管家的聽力很好,就算是寫寫畫畫也逃不過他的耳朵。
陸陽笑道:「知道鸚鵡在鄉里說過什麼話嗎?」
「什麼話?」
「它說『你是誰,張觀甲在哪裏?』」
「開始我們以為鸚鵡在找張觀甲,後來發現它只是單純的在重複,那時候我就在想,張觀甲又不行走江湖,鸚鵡是從哪聽得這句話。」
「你說有沒有可能,鸚鵡說的不是『你是誰,張觀甲在哪裏?』,而是『你是誰,章管家在哪裏?』。」
陸陽想到一出畫面:
二十天前,尚大小姐無意間發現了章管家被人替換了身份,便驚恐的喝問「你是誰,章管家在哪裏?」,隨後碰倒鳥架,驚得鸚鵡飛走,這是鸚鵡聽到的最後一句話,於是在裁縫鋪里,面對黃鄉正,鸚鵡重複了這句話。
或許是鸚鵡發音不標準,或許是黃鄉正第一反應是接觸最多的張觀甲,總之鸚鵡的這句話就成了「你是誰,張觀甲在哪裏?」。
章管家怒火中燒,沒想到居然是那隻只會復讀的傻鳥誤了他的計劃。
早知如此,當初就該宰了它!
章管家也不是第一天混江湖,面對二人包圍,哈哈大笑:「我身為築基後期,若想逃走,你們還能攔住我不成?」
桃夭葉有些着急,若是章管家逃走,那就只有上報宗門,讓師兄師姐處理,且能不能追查到蹤跡還是兩說。
這讓桃夭葉多少覺得丟臉,她完成了兩次任務,沒想到第三次任務就出現意外。
陸陽依舊是那副從容不迫的模樣,讓章管家心裏沒底:「你就沒有想過,你能給我們下毒,我們就不能給伱下毒?」
章管家聞言放鬆下來,不屑的說道:「我還以為是什麼,下毒,那種東西對我有什麼用?」
說到這裏,章管家皮膚變得松松垮垮,就好像是蛇在脫皮一樣,皮肉分離,脫下來的皮是完整的人形,立在房間中央,五官空洞,直立立的盯着桃夭葉,讓人心裏發毛,沒了皮的身體則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畫皮鬼。
桃夭葉神情凝重,知道了為何章管家說下毒無用。
毒藥向來針對的是肉體,準確的說是五臟六腑、肌肉、經脈,章管家是畫皮鬼,本體是一張皮,誰會對皮膚下毒?
而且怎麼會有專門針對皮膚的毒藥,最起碼章管家沒聽說過?
陸陽會。
章管家正想炫耀自己的身體,就驚恐的發現兩腳長出綠豆般大小的水皰,一層一層的脫皮,水痘腫脹痛癢,一撓就破,章管家不過是蹭了幾下地面,就有黃色濃液流出。
「這、這是什麼?!」章管家語氣中有些驚恐。
章管家還從未遇到過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