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觀塘的某處漁港外此時站滿了一個個穿着深色西服,表情凝重的男人。
吉米等人接到阿廟的電話後,便一直在這裏耐心的等待着,半小時前榮哥已經下了飛機,如今正往他們這裏趕來。
路邊的人群里,吉米一馬當先的站在隊首的位置,阿翼與鐵膽等人則是老老實實地排在他的後面,並且還不時地偷偷瞥一眼最前方這個西裝革履面容冷峻的男人。
就在幾小時前,他們這幫人算是真真的開了一次眼界了。
沒想到平常沉默寡言,從不插手社團事務的吉米哥發起狠來竟然這麼瘮人!
想起之前在屠宰廠里吉米所做的事情,哪怕在道上一直以兇殘聞名的阿翼和左手都不由得有些後怕。
媽的,一輩子都要做噩夢!
稍頃,一道光束猶如利劍劃破了黑暗的幕布,一排黑色的車隊緩緩朝這裏駛來,整齊而又肅穆。
他們連忙快步迎了上去,等車輛停下後,鄭繼榮抬腳下車,望着朝他這裏走來的吉米,他張開雙臂笑道:「哈哈哈,吉米,我回來了。」
「榮哥!」吉米同樣展開手臂與他擁抱了一下,感受着鄭繼榮強而有力的臂膀,他愧疚的說道:「對不起,我沒有把家看好。」
「欸」,鄭繼榮拍了拍他後背,雲淡風輕道:「這種事怎麼能怪你呢,要怪就怪別人還不夠怕我們,這才是我們接下來要做的。」
跟吉米聊完後,鄭繼榮看向他身後阿翼與鐵膽他們,卻發現他們每人都緊繃着一張臉,臉上不敢有一絲放鬆的表情。
鄭繼榮抬手指着他們笑道:「怎麼,你們這幫王八蛋見到我回來好像很不開心啊,幹嘛都繃着一張死人臉?!」
「額」阿翼等人聞言面面相覷,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話。
倒是鐵膽直接走到了鄭繼榮面前,在老大好奇的眼神下,他抬手甩了自己一巴掌,然後苦着臉說道:「老大,我沒有保護好大嫂,我該死!」
說完他抬手又甩了自己一巴掌,直直地抽了自己四五個耳光也沒有停下的意思。
就在他想要繼續抽自己嘴巴時,鄭繼榮抬手抓住他的手腕,接着在他腦門上敲了兩下,無奈地說道:「這麼急忙的負荊請罪幹嘛,你以為我殺人狂啊,行啦,罰伱三月工資,別胡思亂想了。」
「嗯?噢噢噢,謝謝老大!」鐵膽聽到後,原本苦着的一張臉立馬笑了起來,他掛在集團的經理職位每月工資也就兩三萬,這麼點錢對他這個旺角領導人來說,完全不痛不癢。
跟這幫心腹兄弟們笑着聊完後,鄭繼榮開口問道:「那兩人呢?」
「我們救回大嫂後,就把皮眼眉他們轉移到了我們的地盤,現在他們正關在裏面呢。」吉米指了指碼頭邊的一處倉庫。
鄭繼榮聞言點了點頭,嘴角露出一絲獰笑。
倉庫內。
望着在地上哀嚎口申吟的皮眼眉和一聲不吭正死死盯着自己的王建軍,鄭繼榮眉頭微微一皺。
他指着這兩人,朝吉米他們問道:「這是什麼情況,好好的嗨幫大佬和僱傭兵頭子怎麼成天殘地缺了?」
「咳」吉米輕咳一聲,他瞥了眼地上缺胳膊少腿的兩人,朝榮哥解釋道:「在帶他們過來之前,我先在他們身上收了一點利息。」
「是嗎?」鄭繼榮打量了一眼吉米,好奇道:「怎麼收的?」
「就是先拿電鋸.然後用斧頭剁成小塊.再塞到絞肉機最後餵」
聽完吉米的講訴後,鄭繼榮砸吧着嘴說道:「不用這麼狠吧?很痛的欸。」
「不狠點這幫人不長記性!」吉米注視着皮眼眉和王建軍兩人沉聲道。
鄭繼榮注意到他眉宇間的兇狠與陰戾後,滿意地點頭笑道:「哈哈哈,不愧是我的好兄弟,不過你也真是的,怎麼能拿來餵豬呢,這讓我以後還怎麼吃豬肉?」
「那榮哥你的意思是」
鄭繼榮笑了笑,他走到這兩人的面前,先是看了眼已經半死不活的皮眼眉,接着將目光投向從他進來開始就一直恨恨盯着他的王建軍,他淡淡的問道:「我殺了你弟弟?我怎麼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