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笑了是吧?」
「我」
雖然不想承認,但白秀珠還是點頭輕哼道:「人家又沒有惹你,你還平白無故地去敲人家腦袋,真是過分。」
「他不是惹你了嘛」,鄭繼榮坐到她旁邊,手搭在沙發後沿,注視着白秀珠問道:「這回心情好點了沒有。」
「嗯還可以」,白秀珠故意將腦袋撇向一邊,躲開鄭繼榮的眼神後,目光閃動道:「你這樣捉弄人家,就不怕他報復你嗎?」
「有什麼好怕的」,鄭繼榮攤手笑道:「一張報紙就能把他嚇成那樣,可見這傢伙也是個酒囊飯袋而已。」
「喂!」
這時被捉弄了半天的范德彪終於反應了過來,這傢伙氣鼓鼓地走到鄭繼榮二人面前,指着他罵道:「你這個小赤佬敲我腦袋就算了,敲完了竟然還敢還罵我是酒囊飯袋?」
見到這光頭竟然找上門來了,鄭繼榮翹着二郎腿朝他微笑道:「老兄,開個玩笑而已,沒必要這麼認真吧。」
「草!」
范德彪一聽玩笑頓時惱火道:「你讓我敲伱四下腦袋試試!媽的,你這王八蛋是從哪兒冒出來的,我怎麼從來沒在上海灘見過你?」
「你說我啊?」
鄭繼榮聳了聳肩,雖是在答覆范德彪,但頭卻一直對着白秀珠那邊,「在下鄭繼榮,祖籍江蘇,剛從西洋留學回來的,你呢?」
「靠,原來是個假洋鬼子!我告訴你,老子就是法租界的一級巡長,而且巡捕房的警務總監是我小舅子!」
范德彪惡狠狠地瞪着鄭繼榮威脅道:「你小子給我等着,等酒會結束看我怎麼收拾你!」
「你說夠了沒有!」
這時一直豎着耳朵聽鄭繼榮自我介紹的白秀珠忍不住站了起來,她指着范德彪,柳眉倒豎道:「是我讓他去敲你腦袋的,你想報復就找我好了!」
「啊?」
范德彪聞言瞬間啞口無言了起來,說話的這個小姑奶奶是什麼身份他可清楚的很,雖然他能厚着臉皮去邀請別人跳舞,但這可不代表他敢得罪人家。
北洋總長的親妹妹,就算是他小舅子也得罪不起。
他當即諂媚地笑道:「白小姐這說到哪裏去了,你想敲我腦袋我開心還來不及呢,又怎麼會去報復你呢,至於這位.」
范德彪又跟着望向鄭繼榮,原本臉上還掛着怒容的他此時嘴巴咧的比馬桶還大,「鄭先生是吧,哈哈哈,您跟白小姐站在一起真是金童玉女,我見猶憐.」
「閉嘴!」
白秀珠頓時羞惱道:「哪兒涼快哪呆着去,別在這裏煩我!」
「好好好,我現在就走!馬上走!」
望着范德彪如蒙大赦般灰溜溜離開的背影,鄭繼榮笑了笑,看向白秀珠隨口說道:「白小姐剛才是在為我出頭嗎?」
「是啊。」
白秀珠乾脆地承認道:「你前兩天剛從斧頭幫手下救下我,今天又逗我開心,我為你出頭不是很正常嗎?」
「有道理。」
鄭繼榮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接着又問道:「說起來之前那個斧頭幫的事,白小姐解決了沒有?」
「不知道」
白秀珠搖頭道:「我打電話給了我家在淞滬警備司令部的一個叔叔,他讓我別擔心,說他會解決的。」
「.」
鄭繼榮聞言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人家不過一個嗨幫而已,你這竟然直接告狀到軍部去了
「你幹嘛不說話?」
「沒有,只不過我有點好奇,為什麼在你哥哥是北洋總長的情況下,你家族裏竟然還能有人能在國民正府當官?」
「這個很正常啊」,白秀珠不以為然道:「兩頭押寶而已嘛,國民正府幾年前就說要打一場北伐的中原大戰,可惜都過去幾年了還沒打成,誰知道咱們國家以後會是誰的算。」
「明白了」
白秀珠解釋完後接着問道:「你剛剛說你在西洋留學,你留的哪個國家?我去年剛從德意志留學回來。」
「英格蘭、美利堅、法蘭西好幾個國家全部都走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