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時間、轉眼即逝。
這時已經是5月下旬,21日、星期日、節氣小滿。
江南省軍區總醫院,手術室。
陳凡穿着手術服、戴着大口罩、手術帽,手裏拿着手術刀,輕描淡寫地在病人背上劃開一道小口,他的動作很慢,手卻很穩,從表皮層到真皮層,再到皮下組織,一股鮮血瞬間流了出來。
總醫院外科龔主任在一旁看得忍不住流冷汗。
雖說這幾天每天都有照X光,可以確定彈片確實在遠離脊椎,但是手術的風險依然很大,一方面是位置依然緊靠脊椎,如果主刀醫生經驗不足,稍有閃失,手術刀偏離一毫米,可能就會切到神經。
另一方面,彈片留在體內這麼長時間,早已經被人體組織包裹,要將其分離就是一件大工程。
而且彈片在體內也會生鏽,取出彈片主體之後,還要將殘留在血肉組織上的鐵鏽清理乾淨,否則會造成術後感染,嚴重的話,不比彈片留在體內的危害小。
如果不是病人堅持要求由陳醫生來主持手術,軍區某位領導也簽字同意,他是絕對不會讓這麼一個年輕人上手術台的。
即便是發明了雲湖急救法,並且施針緩解病患疼痛、將體內異物推離脊椎的陳凡也不行。
那兩個跟手術就不是一回事,他從來沒聽過陳凡主持過什麼大型外科手術,當然不敢冒險。
可是病人就信他,陳凡也確實在雲湖人民醫院有過手術記錄,雖然不複雜,但也代表不是純粹的新人,便只能姑且讓他試一試。
然後自己守在旁邊,萬一要是出了什麼意外,還能及時補救。
在龔主任審視的目光中,陳凡將手術刀遞給護士,輕聲喊道,「鑷子。」
另一邊立刻有護士將鑷子遞過去。
他左手在創口附近輕輕按了按,鑷子伸進去,不等其他人反應過來,便夾出一塊不到1厘米大小、滿是血跡的鐵片。
龔主任頓時眼睛發亮,嘿,有點東西啊,連異物還沒看見,就能將其取出來,目前全醫院只有自己有這個本事,沒想到他也行?!
將鐵片丟到專用托盤裏,陳凡又開始清洗內部雜質。
那些鏽跡已經成了粉末,與血肉混為一體,極難清除。
不過在他的穩定操作下,三兩下功夫,所有的雜質都已經被清除乾淨。
轉頭看了一眼快要湊上來的龔主任,陳凡不禁笑道,「要不要再檢查檢查?」
龔主任轉頭看了他一眼,再看看創口,緩緩縮了回去,隨即訕笑道,「不用,很乾淨。」
真是奇了怪了,自己也是30多年的老手,創口有沒有清理乾淨還是能看出來的。
可是做這種手術的時候,他自己單單清創就可能要十幾分鐘,再看陳凡,就那麼兩三下,清理得比自己也不差,手法也沒什麼特別,他是怎麼做到的呢?
陳凡見他不再說話,便繼續取第二塊。
整台手術用了將近一個小時,取彈片、做清理,最後進行縫合。
在他高達LV5的裁縫技能下,傷口縫合得美觀大方,讓龔主任又開了回眼。
縫完最後一個傷口,後面自然有護士上藥。
陳凡後退兩步,在龔主任的示意下,跟着他走出手術室,摘掉口罩和手術帽,到洗漱間清洗。
龔主任站在他身旁,好奇地問道,「陳醫生,你剛才清洗體內雜質的手法是跟誰學的?還有縫線手法,比我們自己研究的好多了。」
這家醫院雖然不敢說是全國最好的醫院,卻可以毫不謙虛地說是全國第一流的醫院,諒誰都不會否認。
而且作為業內專家,經常去協和、同濟等頂級醫院做學術交流,全國最好的手術手法他都知道。
可是今天陳凡的手術手法,卻讓他大開眼界,簡直是聞所未聞,自然很好奇。
陳凡拿着肥皂洗手,轉頭看着他,笑道,「龔主任,您問了也沒用,就算我願意教,你們也學不會。」
他說着轉身舉起雙手,動了動手指,「這種第一靠天賦、第二隻能靠練習,即便是通用的手術和縫合技法,在不同的人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