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他一定是瘋了。
一個不入流的網文寫手,跑去跟趙一那個瘋子混什麼截教,光是想想就很好笑。
或者在中途,他自己明明偷偷存了一大筆錢,完全可以功成身退,卷錢跑路,隨便找個地方藏着,誰會在意他這樣的一個沒事就偷偷躲在廁所里消耗衛生紙的廢物呢?
可是這個傻逼聽說手底下有人殉職了,提着一堆錢去探望人家家裏人。
聽上去很溫馨吧?
但問題是殉職人員純孤兒,沒家人。 ??.????????????????????.??????
你猜他怎麼着?
這個傻逼玩意兒把錢燒了,說給兄弟下面用。
晚上我要給他氣死了,我問他,你這麼關心他,怎麼不把他寫進書里呢?
我不該說這句話的。
他真幹了。
我干。
那晚,他開始寫日記。
我要瘋了。
正經人誰寫日記?
你們寫日記嗎?
反正我不寫。
後來,趙一那個瘋子開始發現了徐勝治這傢伙並沒有想像中那麼不靠譜,於是越來越多的權利和責任落在了徐勝治的身上。
他麾下的人越來越多。
他的錢越來越少。
從那個時候我就知道,這個優柔寡斷的人遲早會害死他自己。
也會害死我。
我常跟他說一句話,人這一輩子,有多大屁股,就穿多大褲衩。
徐勝治說,從來沒有人這麼信任過他,他不可以辜負趙一和兄弟們的信任。
我說趙一是個瘋子,他只是利用你。
徐勝治傷心死了。
那晚他拿着一卷衛生紙衝進了廁所,將門反鎖,早上的時候才出來。
出來的時候,我看他雙腿打顫,那雙眼睛腫得跟燈泡似的,我還以為他迴光返照了。
不過,事實再一次證明,徐勝治在這方面的潛力還有待發掘。
他活了下來。
他開始嘗試做能力之外的事。
一開始,他總把事情搞砸。
後來倉庫鬼發現了他,我當時想,好耶,終於有人發現徐勝治這廢物壓根兒就不適合做這麼危險的事。
但我失望了。
我承認,我對武量真的很失望。
這傢伙居然非但沒有告徐勝治的狀,還幫着徐勝治一同做事。
我就說過,但凡長得方正的東西,腦子就沒有正常的。
後來,忙於工作的徐勝治很長時間沒有再打開我,我們沒有任何交集了。
那段時間,我無聊得要死。
也清淨得要死。
終於有天,徐勝治又來找我了。
過去了大概幾個月?
當我沉睡的時候,我對於時間這個概念就會變的模糊。
再一次見徐勝治的時候,他變得陌生了很多。
我有些認不出他了。
雖然看上去還是曾經那樣一副腎虛的模樣,但他的身上多了一股說不出的氣質。
我想着,如果是現在的徐勝治,興許會有不少姑娘喜歡他了。
但隨之而來的,我又開始擔憂,開始患得患失。
你們知道的,人一旦有了家室,有了喜歡的人,他就有了傾訴的對象,不會再寫日記了。
我可能未來會在相當一段漫長的時間裏見不到老徐。
我從前是他的,後來成了他的日記但未來呢?
我是他的什麼?
塵封在角落裏吃灰的記憶麼?
想想就可怕。
而徐勝治本人也的確變了,他變得比以前幹練,成熟,他可以靠着自己的能力處理很多事情了。
我不得不開始正視自己。
這是如此骨感的現實,是血淋淋的殘酷——如果我不能表現出應有的作用,那麼在未來,我很可能會被老徐拋棄。
我承認,相處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