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軍官看到血肉模糊的戰場嘿嘿一笑,說道:「這幫苗子挺能打呀!剛才在船上看着還挺熱鬧的!還知道用兵法!」.
他旁邊的那個書吏已經被嚇得手軟腳軟了,好在兩個差役還能站得住,各自伸了一隻手架着他,他才沒有癱軟在地上。畢竟此時的地上有滾動的人頭,斷裂的肢體,甚至還有臟器!更有大片的鮮血鋪在地上,根本就是一個修羅場!
那個軍官抬頭大聲吆喝着:「你們誰是主事的,出來答話!」
加音趕緊把苗刀丟給旁邊人,上前施禮說道:「官爺,小人名叫加音,是這群人的頭領!
軍官上下打量他一番之後說道:」挺年輕的呀!而且難得的心思靈活,還知道用伏兵!是苗人嗎?是寨子裏的苗人還是平地里的苗人?「
加音說道:」,回官爺,小人是寨子裏的苗人!「
他說完這話看到那個軍官明顯有些陰沉的臉色,所以立刻補充說道:」不過我母親是漢人,她是嫁到我們寨子裏的!」
軍官聞言放緩了臉色,不過他還是及時說道:「小子,我對苗人沒偏見!只是住在山裏的苗人太犟,只認死理,有些事情和他們說不清!像你這樣的人很多事情就好說了!」
加音覺得他的話裏面隱約有所指,但是一時還沒想透。不過他還是順着軍官的話說道:「官爺說的是,山里人都是倔強的,但還是同道理的!」
軍官沒有就着這個話題說下去,而是指着狼藉的現場說道:「在大明的官府治下,你們兩伙人公開在這裏械鬥,是什麼罪名你應該知道吧?」
聽到軍官的話,其他水兵們一個個都不懷好意的笑起來,同時緩緩的開始聚攏起來。那些苗人們見狀也紛紛聚攏在一起,有意無意開始對峙。
加音深知不能和官府對抗的道理,因為力量太懸殊了!所以他向帶頭的扎丹兩個人揮揮手,示意他們保持安靜,不要有其他動作。然後轉回頭來說道:「官爺,我們可不是械鬥!剛才和我們廝殺的是一夥私鹽販子!」
軍官聞言眼中一亮,不過他隨後冷笑一聲說道:「你說他們是私鹽販子他們就是啊?總要老子問一問才知道!」
說完他一揮手,有幾個水手衝上去將受傷的鹽梟拖到眼前開始細細盤問。這些鹽梟也知道自己一旦被抓就是個死字,所以一個個頑強抵賴,堅決否認自己是私鹽販子!只說自己得到消息來買鹽的!而加音他們向將鹽獨佔下來才引發了衝突!只有兩個知道自己重傷必死的才幹脆承認了自己鹽梟的身份。
加音聞言氣得發瘋,正要上前對質,就在這時又有一個人突然出現在軍官身後。不過這個人穿的衣服是加音從來沒見過的,是一種緊身的衣服!而且他可以肯定這一定是官府的制服,只是什麼官他不知道!但是這身衣服穿在身上還是很好看的!
不過這個人的狀態可不算好!走起路來腳步虛浮,搖搖晃晃的!再往臉上看,他的臉色慘白,眼圈發黑,雙頰塌陷,跟個病勞鬼一樣!而是時不時還犯乾嘔!看到這種情況加音就明白了,這個人暈船!
只見這人搖晃着身體走到軍官身邊敬個禮,用虛弱的口吻說道:「長官,這裏發生什麼事了?」
水師軍官草草的還個禮之後說道:「今天好點兒沒有?還有沒有嘔吐啊?」
這人本來只是乾嘔,卻被軍官的「嘔吐」兩個字又勾起了他噁心,直接彎腰乾嘔了兩下才站穩!
軍官見狀不由的幸災樂禍的乾笑了兩聲,不過藉此機會他卻把目光看向了那個書吏。此時那個書吏已經度過了最艱難的時刻,能直起腰來看着眼前的血肉戰場。
他看到軍官目光看來自然是要回望過去,眼看着軍官眉頭衝着戰場一挑
,他立刻就明白過來!於是瞬間他就感覺自己不害怕了,膽氣也壯了!他推開攙扶他的兩個差役,扶着腰帶上前一步大聲說道:「你們先不要說話了!這裏是我們縣的地界,他們都是我們縣的治下之民,問案得由我來問!」
軍官見書吏明白過來就後退一步,一副對眼前的事情無法插手的樣子,還無奈的向加音搖搖頭!
加音雖然說見識比其他苗人要廣,但他終究也不過是生活在社會底層,對官場上的事
0953精神的書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