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慎與大衛*連赫訂下的飯局是中午,不過第二天清晨,榮惜並沒有賴床。一筆閣 www.yibige.cc
因為是周末,裴雲舒熬夜改稿還沒有起床。
榮爸爸和榮謹有各自的工作,都已經早早就離開。
簡單吃一份早餐之後,榮惜開上車離開榮家別墅。
車子一路駛向城西南,最後拐進榮家之前住的部隊大院,在大院最深處那座古樸的三層小樓前停下。
這是榮爺爺的房子。
榮家老太太去的早,兩個兒子擔心父親一個人太冷清,一直都住在這所老房子。
哪怕是榮斯年婚後,與裴雲舒生下幾個孩子,也依舊沒有搬出去。
直到四年前,榮家二叔榮經年意外去世。
榮家人擔心榮惜觸景生情,才一起搬離老宅。
四年了,這是榮惜第一次回來。
從車上下來,榮惜從包里取出特意帶過來的鑰匙,邁步走上台階。
用鑰匙打開門鎖,她深吸口氣,終於還是鼓起勇氣推開緊閉的木門。
清晨的陽光透進窗子,映亮客廳的一切。
穿過客廳,她輕手輕腳地邁上台階。
入目,到處都是熟悉的痕跡。
樓梯拐角,她剛學走路的時候在那裏摔過跤。
餐廳邊的牆上,還掛着她兒時畫得畫。
客廳東南角放着舊鋼琴,二叔以前最喜歡就是和她一起在那裏練琴。
每當這時候,爺爺就會坐在沙發上,眯着眼睛聽。
環視四周一圈,榮惜緩步上樓。
穿過二樓廊道,來到盡頭的臥室前。
這一間,就是榮家二叔榮經年的房間。
握住球形門鎖,榮惜輕輕推開房門。
房間裏,一切都還是老樣子。
那種感覺,仿佛只要她推開門,二叔就會從書桌後抬起臉,向她笑着詢問。「小丫頭,是不是又偷懶不想寫作業?」
然而,一切只能是幻想。
她推開門,書桌後的椅子卻是空空如也。
書架上的書,還保持着原樣。
不過書桌上的東西都已經收起來,四下看了看。
榮惜很快就在書房一側,發現一隻偌大的紙箱。
紙箱裏是榮經年的遺物,都是些榮經年生前習慣用的東西。
她送他的那隻派克鋼筆,靜靜地躺在一隻大信封上。
榮惜拿過信封打開,將裏面的東西小心地倒在地板上。
信封里的東西,是榮經年律師事務所的合作人送回來的。
榮家二叔榮經年,在事務所辦公室的遺物。
裏面有他平常用的筆和辦公用具,還有榮惜和榮經年的一張合影。
照片裏的榮經年,不過才是二十五六歲的年紀。
身為江城最知名的律師,一手創辦經年律所的他,正是人生憶物中最意氣風發的時候。
她那時才只有六七歲,坐在二叔的肩上,正伸着小手摘後院樹上的櫻桃。
那張照片是媽媽隨手用手機拍抓的,光線和構圖都拍得很好。
二叔親自打印出照片,放在相冊里,在辦公桌上一放就是十多年。
榮惜一樣一樣認真翻開,人就一點點地濕了眼框。
一一將東西整理好,看到紙箱最深處那隻小鐵盒。
榮惜呼吸一窒。
這是二叔臨終之前,交給她的。
小鐵盒一側的縫隙里,還有些乾涸的血跡。
當時情況緊急,她沒有打開看過盒子裏是什麼東西。
後來,被榮家人帶回來之後,她好長一段時間都住在醫院。
家人擔心她看到盒子失控,悄悄將盒子收起。
沒想到,也放在這裏。
盤腿坐到地板上,榮惜小心翼翼地打開那隻精緻的金屬盒。
盒子裏,放着兩樣東西。
一枚硬幣,還有一把鑰匙。
硬幣是黑色的,正面浮雕
124 二叔的遺物(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