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闊的海面上,一葉小舟如同滄海一粟,披星戴月的疾行。
秦眀淵靜立船頭,天高海闊夜風習習,他一身黑色錦袍在風中獵獵鼓動,襯得他更加高冷孤傲遺世獨立。
雖是用內力駕船,但從表面上卻根本看不出什麼異樣,他右腳微微移動,小舟就飛魚一般靈敏的從浪尖划過。
船頭巨大的夜明珠映照出薛棠平靜的容顏,平靜的叫人不由想起那句「時光輕漾,流水含笑」,平靜到好像剛剛什麼都沒發生過,好像她只是來度假的。
她坐在那裏,微閉雙眼,任海風吹起她的長髮,聽着海浪滾滾,享受着秦眀淵內力駕船帶來的便利。
二人已經將赤霄艦藏到了隱秘處,此時進入到了最原始的自然狀態,周圍不存在竊聽的條件,薛棠唇齒輕啟,這才說出了心中的擔憂:「一切進展的未免太順利了。」
聞言,秦明淵淡淡點了點頭,與薛棠說話時不自覺的溫柔了嗓音,「雖然經歷了一些小插曲,但結束的確實有些快了。你通過赤霄艦收集到的辰王的那些腦電波記錄怎麼說?」
薛棠緩緩掀開眼皮,一手托腮,蹙眉道:「他跟韋君知一家一樣,只回憶了過去的事,腦子裏幾乎沒有想過什麼未來的計劃,我感覺他們像是在刻意迴避。」
說着,她從懷裏掏出來一個小本子,拿着炭筆在上面逐一寫下了幾個關鍵詞:時空門、赤霄、墨家、韋家、辰王、東夷王族玉家
秦眀淵分析道:「時空門被你收了,但是之前所產生的影響很大,姑且要亂上一陣子,不過不是大問題,赤霄失蹤,辰王的確是死了,韋家也亡了,墨家還有墨白和墨然的雙胞胎弟弟墨非,墨白不用擔心,至於墨非,從來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而玉家,能夠與辰王這隻惡虎謀皮的東夷王玉端顯然是不簡單的,玉端參與了暗夜盟也是有可能的」
「招魂陣,其實就是信號中轉站,能夠將時空門上的信號傳送到暗夜盟需要的地方,而當初段景初拿到的那本捨身咒獻祭術上的咒語也只不過是開啟時空之門的暗號罷了,其實短暫操控別人的神魂並不是非血親不可,當初赤霄之所以增加了血親這一個限制條件而且沒有把所有的暗號和關鍵的秘鑰告訴暗夜盟的人或許是還記得我當初的囑咐。」
「什麼囑咐?」
「我告訴過她,她是機芯,人類是心機,機芯裝的是不會拐彎的程序,而人心難測,我讓她不要跟人類說太多的秘密,免得節外生枝。但是這麼久過去了,如今不僅聯繫不上她,我還算不出她的方位,她不是沒電了,就是升級改造了,我不敢保證在解接觸了太多的人心險惡之後赤霄是否還能保持赤子之心,因為ai的學習能力很強,強到你們這個世界的人根本無法想像,所以,赤霄依舊是變數。」薛棠翻到本子的下一頁,在上面重新寫道:赤霄、墨非、玉端。
她在玉端二字下面重重的點了兩下,「能想辦法探出他的底細嗎?」
「最近李公公就是在忙這個,收穫不大,咱們還要等一個時機。」
說話間,小船很快就停靠在了一處隱秘的小島上。
薛棠早就很貼心的替公輸誠易了容,讓他變回了那個滿臉絡腮鬍子的天機門大長老。
等秦眀淵拉着薛棠的手走下船,岸邊的摸金校尉列隊在兩邊恭恭敬敬的給他們行了個大禮,整齊劃一聲音高亢的喊道:「見過王爺!王妃!」
「嗯,去把船上的人抬下來!」秦明淵道。
薛棠補充,「大皇子他們累了,在王爺身邊覺得安心,就都在半路睡了過去。」
摸金校尉:「」
眾人面面相覷。
大皇子不是說帶着大長老和練姑娘去不遠處釣魚嗎?還不讓他們跟着。
怎麼就累了?
還在半路睡了過去?
這是多麼危險的舉動!
自從上次天機門的大長老收到了一箱子不知道是什麼的秘密貨物,他們就找了這個距離東夷海底皇陵最近的小島開始駐紮,大皇子說是靜候武威王的吩咐,直到今日武威王到來,算起來有一個半月了,他們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再不就下去偷偷從東夷的海底皇陵搬點金銀珠寶藏到他們的秘密小金庫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