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洪濤坐不慣太硬的椅子,包括御座,除了上朝和內閣會議,平時在辦公室里喜歡使用藤條編織的交椅。
此時他正翹着二郎腿,搖頭晃腦的沉浸在挖坑害人的愉悅情緒中不可自拔,距離日本使者只有兩米左右的距離,中間除了單薄的茶几無遮無擋。
「呀!咣」面對突如其來的變故,皇帝的反應也不算慢,身體本能的向後倒去,順腳踢飛了茶几,同時袍服下擺冒出一股白煙,隨即迸發巨響。整個人像裝了火箭發動機一般,半躺着被推出去半米多遠。
要說這位日本使者的身手真是了得,全力撲出去的瞬間居然還能順手接住茶几上的香爐,且前沖之勢絲毫不減。
「嘡」但有一個東西比他更快,重重撞在了香爐上,讓前沖的勢頭戛然而止,整個人像破麻袋一頭栽倒在地。
「萬、萬、萬」直到此時,唯一被允許在殿內記錄的王承恩才有時間做出反應,可不光腿腳不太聽使喚,連舌頭都打卷了。
「閉嘴!去告訴外面的人,就說是朕在給番邦使者演示火銃,不必大驚小怪。」不等小太監調整好情緒再喊出第二聲,皇帝已經從地毯上爬了起來,手裏提着一柄還在冒着青煙的精美短銃。
「我他媽讓你忍者!我他媽讓你行刺!這下傻眼了吧?德川家族不僅不會因為你的捨身一搏獲得喘息機會,反倒會為伱的愚蠢付出慘重代價,而你,就是大和民族的罪人!」
除了低聲呵斥不讓王承恩亂喊之外,皇帝從懷裏又掏出另一把同樣精美的短火銃,小心翼翼走到了日本使者身邊,見其已經身負重傷嘴角流血,這才掄圓了大腳丫子照着其胸腹上又補了兩腳,一邊踢一邊咧着嘴角怪笑。
日本使者是刺客,這已經是不爭的事實了,可洪濤又是如何識破其真面目,提前把火銃上好膛,還時刻做出擊發準備的呢?
實際上自打日本使者進入慈寧宮時,洪濤的右手就一直縮在袍服裏面,握着上了膛機頭打開的短銃,始終指着對方。
在後宮召見外邦使者很不符合朝廷規制,除了禮法之外還有個重要原因,任何人也無法保證皇帝的安全。古人說的好,天子之怒,浮屍百萬,流血千里。布衣之怒,流血五步,天下縞素。
皇帝的權力很大,一喜一悲都可能讓天下人遭殃。老百姓是無法和皇權相對抗,但有個例外,就是距離過近時,無論多雄才大略的皇帝,一刀之下大概率就是個普通人,該死還是要死的,沒半點特權。
也就是因為安全問題,歷代帝王都是高高在上,深居簡出,總要和人保持一段距離,不是神秘感也不是工作忙,而是怕死!
但洪濤不怕死,也非常不習慣過這種坐牢般的日子,更不想用人身自由去換取壽命。在局面可控的情況下,他更願意與人面對面平等交談,哪怕是不太熟悉的外國使節。
當然了,啥叫局面可控很有講究。比如說環境必須相對安全,皇宮滿足這個條件。再比如說,必要的搜身環節不可或缺。日本使者在入宮前後,要經過不同部門的三四遍檢查,以確保不會藏匿武器。
然後洪濤就誰也不怕了,啥武林高手,只要赤手空拳,在熱兵器面前都可以藐視。別說啥身體也是武器,俗話講的好,七步之外槍快,七步之內槍又准又快!
日本使者就非常完美的驗證了這句話,他的爆發力着實不賴,可依舊沒有子彈快。身體還沒走完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子彈就已經迎面而來了。如果不是恰好被香爐擋住,此時胸腹上肯定有個核桃大小的窟窿正咕嘟咕嘟冒血呢。
就算第一槍沒打中也沒關係,洪濤準備了兩把。這是趙士禎送來的一對兒雌雄短銃,除了做工非常皇家,性能也絕不打折扣,甚至比普通短銃還要精準。
怪只怪位日本使者太輕視對手了,愣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以為大明沒人知道他和他家族的歷史。結果人還沒到京城,就已經被洪濤給盯上了。
服部正就,德川幕府太政官大納言。啥叫太政官,什麼是大納言洪濤真不清楚,必須去問禮部官員。但服部正就這個名字,他自信要比明代任何人,包括日本國內絕大部分人都了解的多。
日本戰國時期有個組織叫忍者,相信後世的中國人里知道的
281 意料之中的意外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