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寧的離開,永遠都只是灑脫的揮揮手,絕不拖沓。
她不會跟魏濤客氣,在湖心島,她拍了足足幾天時間,付錢是肯定不會付錢的,走之前,那份灑脫之餘,也留下了讓魏濤些許成就感的話語:「你別進步了,再這樣下去,我對別的男人還怎麼感興趣。」
什麼進步?
他們兩人之間,不談錢,不談生意,不談感情,不談過往。
衛寧根本不好奇燕惜雨是誰,她甚至都不好奇曹曦雨關錦月這些人,對於魏濤現在的產業,在松江做得多麼好,多有社會地位,這些事她都不關心,她是徹底活明白的人,如若不是身體和一定程度認識許久的舊緣,男人這東西,只會是束縛她生活的存在。
有個男朋友,或是結婚,這種事衛寧想都不敢想,一想到滿腦子都是抗拒,堪比晚上做噩夢。
是酒吧不好玩?
是滑雪衝浪不過癮?
是自由自在不舒坦?
還是我行我素不夠爽?
為什麼要給自己的生活里捆綁另外一個人,他還會對我進行束縛,最重要的,特麼的他還會給我打針,讓我給他生個孩子。
還是珠穆朗瑪峰香。
這一次來松江掛着拍照的名義,看看魏濤,衛寧就要進行為期三個月的專業訓練,然後去攀登珠峰,去開啟她人生嘻哈玩樂的另一個階段——極限運動的人生體驗。
走的當天晚上,衛寧給魏濤發了一條信息,收到她信息沒看之前,魏濤還覺得很奇怪,她絕不是一個拖泥帶水的人,更不會兒女情長到拖拖拉拉,以往半年沒有一點消息都是正常的,今天這是怎麼了。
點開短訊息,看到裏面的內容,魏濤笑了,是她,這絕對是她的風格。
「你再進步一點,別的男人與你也就根本無法相比了,到時候我就為你守身如玉了,等到年紀大一點的時候,你負責幫我找幾個好的孤兒女孩,我負責供養她們生活念書長大,如果她們將來不給我養老,那你給我養老行不行,到時候讓你兒子姑娘什麼的,稍微照顧我一下,別的不用管,等到我年紀大了,估計一些安樂方式估計也能有了,可不受那罪,死了之後,能給我把骨灰運回老家安葬,也就是了。」
魏濤回覆:「行。」
那邊是秒回,一條彩信,大紅嘴唇都都,親吻。
魏濤會拆穿她嗎?當然不會,什麼養老不養老的,人家可是有親侄子親侄女的,那麼點身後事的要求,還能沒人安排。女人啊,永遠會給自己的口是心非找一個堂而皇之的理由。
書房裏,當身邊沒有了女人時,他也不會有絲毫的寂寥,這樣的生活距離感他真的非常享受。彼此都有空間,誰也不會是對方的全部,從這一點看,曹曦雨才是真正意義上的人間清醒,燕惜雨那從小耳濡目染的高端思維模式,還是透着稚嫩和不切實際。
一杯綠茶,點上一支煙,屋內燈光亮度適中,坐在椅子裏,將手頭由小鋼炮導演送過來的劇本打開。
窗外,可看到遠處的城市霓虹燈,絕佳的隔音效果讓街道上的車輛行駛聲音,並無半點傳入到房間中,空調調整溫度適中,新風系統保證屋內的空氣暢通。
這樣的小環境小氛圍,前幾天晚上是跟衛寧在一起翻江倒海,當你覺得類似的事情有了一個需要休息的階段時,這大晚上的,酒局推掉,自己一個人,小房間裏一坐,甭管是打打遊戲還是看看資料簽署個文件,都會覺得很安寧。
安寧。
這個詞彙魏濤覺得很恰當,我又不是真的成為一個工作狂,只是偶爾一個人獨處,從熱熱鬧鬧的環境中掙脫出來,不需要多,一天兩天,誰我也不理,就自己一個人,特別的舒服。
重生一回,讓自己的老媽成為大觀園裏的賈母,雖說這個時代沒有什麼丫鬟婆子一大堆,可這身邊員工和親戚晚輩們一大堆圍在其左右,黃昏戀也有,生活品質也有。
母親安排妥當,剩下就是為了自己而活,那當然是怎麼舒服怎麼來,如果每天入睡的時候,都會覺得很舒坦,沒有煩心事,也沒有需要自己皺着眉頭想清楚的愁事,能夠一定程度的隨心所欲,生活才是真正有自己想要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