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墨冬便攤開右手:「給我看看你的。」
我張開手心,說:「我也就這一條。」
他說:「你這還跟感情線離得很近。」
喲。
這麼專業的嗎?
我說:「是啊。」
他問:「這有什麼說法?」
這我哪知道,林莉莉又沒說過,胡扯就對了:「啊,說是會戀愛腦嫁窮鬼,這玩意兒離事業線近才是好的,能嫁貴夫。」
顯然梁墨冬也是陪我扯淡,並沒有追究我這話里的漏洞,只說:「那看看右手。上半輩子是不是得看右手?」
「上半輩子就更慘了。」我攤開右手,說,「你看,都沒有。」
他看了一眼,便是一愣。
我的右手裏有一條長長的疤,完全切沒了婚姻線,切傷了感情線,連生命線都受到了傷害。
我給他解釋:「有一回洗菜刀,我洗順手了,就這麼一捋血濺當場。」
梁墨冬撩起眼皮看我一眼,哼了一聲:「你以為你在洗寶劍啊?」
「誰說不是呢?我常常幻想自己是個女俠。」我比出兩根手指頭,做劍訣狀,「就比如小龍女,睡繩子,還使一手越女劍法。」
「越女劍法是郭芙,」梁墨冬說,「小龍女的是玉女劍法。」
「玉女哪有劍法?」我說,「不是玉女心經嗎?她和楊過一起練的,倆人都不穿衣服,練完了還」
我想起來了,住了口。
梁墨冬也不說話了。
《神鵰俠侶》我倆是在他家看的。
我還記得,那天我倆看到楊過和小龍女練功時候,連空氣都是尷尬的。
結果沒過多久,尹志平就來了。
這事也在我倆心中都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傷痕,以至於後面的劇情是啥,小龍女和楊過到底是怎麼和好的,我到現在也不清楚。
就說我不會扯淡吧?多晦氣。
包好了梁墨冬的手,我去找吃的,一眼就在垃圾桶里看到了我那二十個菜。
他不吃也就算了,居然還都打開了一遍。
服了,全糟踐了。
只好去冰箱裏找梁墨冬買的東西,果然有他喜歡的麵條。
我把手擀麵攤開晾着,拿出雞蛋西紅柿。
這麼晚了,搞簡單點,快點吃上飯比什麼都重要。
我忙時候,梁墨冬就靠在島台邊抽煙、刷某音。
屋子裏靜靜的,只有那些球賽主播熱熱鬧鬧的講解聲。
一下子好像回到了小時候。
他一直都喜歡這些。
區別是以前他不會讓我自己忙活,也會一起搭把手。
不過這樣總比完全安靜好多了,畢竟我知道的屁話很有限,說着說着沒準兒又搞出那種晦氣內容。
很快就切好了菜,面也煮進了鍋,我拿着刀準備在水龍頭上順手洗洗,梁墨冬已經伸過手,將它拿走了。
我見他用那幾根不太靈便的手指摸着刀刃,說:「我也不是每次洗都割手。」
「萬一割了就麻煩了。」他叼着煙,眯着眼睛說,「畢竟髒。」
「」
「病菌多。」他瞟我一眼,又補充。
我沒接他話,轉身去炒菜。
炒菜聲一起,某音的聲音也就停了,估計抽油煙機吵得他聽不見了。
滷子得稍微燉一會兒才好吃。
我定好時間,關上抽油煙機,一扭頭,正好對上樑墨冬的臉。
他還靠在剛剛那個位置,就看着我。
我說:「你有什麼話想說?」
這一副欲言又止的德行,尤其眼神兒還那麼怪異。
像條餓了好幾天的狗。
「合同是已經簽了。」他果然是有話,「但後續你怎麼安排?那個陳不能住一輩子醫院,你打算怎麼讓別人替你撐腰?」
我說:「所以呢?」
「所以我不是那些女票客,」他一本正經,就像在強調工作似的,「別再給我弄得像個小.姐。」
第25章 撐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