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立誠親自率隊上了槐影亭,他的臉色凝重,又帶着一絲小心翼翼,他知道今日這裏全是大人物,但他真正進來後,發現他錯估了形勢,上面的人竟然有一個是一個,都是他惹不起的大佬。
怪不得下面五層都空了,他還想是哪位大佬這麼牛,沒想到是一群這麼牛的大佬。
秦國公沒有自己出面,這種事情還不需要他親自來。
延安候上前和劉立誠交流片刻,劉立誠便恭敬地退去,給他一萬個膽子,他也不敢在這裏多待了,只希望早點離開的好。
來到樓梯口,下樓的時候,下意識地掃了一眼,結果發現了人群中的柳新,他頓時心中一塞。
柳新這小子怎麼在這,竟然出現在秦國公的宴席里,這小子難道不僅攀附了東廠的大腿,還傍上了秦國公,這小子何德何能!
帶着滿腹疑慮,劉立誠下了樓,宮克信,成國濤等幾個心腹連忙圍上來。
「大哥,怎麼樣,樓上是什麼大人物,竟然把整個槐影亭包了!」成國濤問道。
劉立誠甩了甩腦袋,想把柳新甩出去,發現沒用,煩惱徒增,他將秦國公在這裏設宴的事情告知幾人,沒有把柳新出現在這的消息說出來,他和柳新之間,其實沒有明仇,但卻有暗恨,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爆發。
而且柳新拿下了陳念吉,而陳念吉原本是他和江陰公之間的橋樑,原本打算藉助這位秦國公義子打入勛貴集團,彌補邵士望死後的遺憾,結果,更加遺憾了。
陳念吉被捕,而柳新又是他的老部下,那位江陰公甚至直接遣人將他之前送去的禮如數歸還,更離譜的是,那人直接當着劉立誠的面複述的江陰公的話,將雙方來往的信箋全數收了去。
完全就是一副不願意和劉立誠有所瓜葛的態勢。
劉立誠的全部算盤,都失算了!
而這個消息目前只有他一個人知曉,一旦被外人知道,尤其是他的這幾個兄弟,後果不堪設想。
劉立誠的仕途,基本是走到頭了,幾次三番辦事不利,沒有了其他助力,他根本完不成上面讓他在錦衣衛立足的任務。武帝城那邊肯定會把他調走,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懸在頭頂的那把刀會落下來,他只希望在最後的時刻,儘量多撈一些。
而他的這幾個兄弟,平時稱兄道弟,一旦出了事,身後的刀子可能就會握在他們的手裏。
槐影亭是肯定不用查了,劉立誠便帶着人,走向了別處。
而在槐影亭對面的街道陰影中,幾雙閃爍殺機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劉立誠一行人。
槐影亭上,延安候向眾人簡單地說明了一下情況。
原來就在槐影亭一條街外,一位親軍百戶從某棟建築的二樓跌落,那裏雖然地處偏僻,但此人被發現的時候,還吊着一口氣,錦衣衛第一時間趕到,但那個時候,人已經死了。
親軍百戶死亡的案子不是小事,尤其在內城,因此錦衣衛調查的細緻,連槐影亭都有人專門來查。
說到錦衣衛,部分人的視線不由得落向了柳新。
延安候的目光也落在了柳新的身上,不由地說到:「剛剛那人是錦衣衛的內東城千戶劉立誠,聽說柳新柳千戶原來就是在他的麾下任職,不出兩月,現在已經和劉千戶平起平坐了,哈哈,後生可畏啊!」
許多人附和了幾句,然後河南公就站了出來大聲道:
「好了好了,是不是該辦正事了,既然延安候提到了柳千戶,那麼這第一場比試不如就讓柳千戶來吧。那個誰,寧家的小子,你來和柳新做對手吧!」
延安候臉色頓時一冷,但河南公竟直接來到柳新身邊,大手一拉,又從年輕人堆里拉了另一人,揮手將其他人趕走,中間的空地上就留下了柳新和姓寧的一個年輕人。
延安候還想說些什麼,河南公望了過來,大聲道:「延安候,你還想說啥!」
眾人看向延安候,延安候張了張嘴,道:「沒事,那就開始吧!」
河南公點了點頭,便不再看延安候,後者的一張臉頓時陰沉似水。
柳新既然被推上這個位置,也不再扭捏,大方地和那青年相互行禮,然後道了一聲承讓,便擺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