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季現在防禦值已經點到滿級,繼續專研他的羊肉湯,打算憑藉一碗好湯,少挨一頓揍。
畢竟如果不是他要去找配料、如果不是他好奇心太重、如果不是他沒有及時擦覺出不對勁,娘子就用不着動手。
檢討自己,他劉.秀才.季是專業的!
最終結果是,沒有佐料的羊肉湯並沒有多麼美味兒。
所幸秦瑤還算給面子,喝了大半碗。
劉季心裏長舒一口氣,這頓意外得來的午飯吃完,麻溜端碗去河邊清洗乾淨,並勒令宋瑜不許摻和,大大表現了一番。
等鍋碗洗漱完畢,三人重新啟程。
太陽已經偏西,不過並不用擔心今夜會露宿,秦瑤心裏算着時間和路程呢。
按照現在這個速度,傍晚時分正好能趕到驛站附近。
倘若運氣好一些,今夜驛站並無官宦入住,他們也能蹭上兩間安全客房。
不過顯然,從今天中午劉季打草敲出一場暗殺行動之後,便註定了今日的行程不會太順利。
馬車剛走出去還不到五百米,一道暗紅人影突然從路邊小坡上滾下來。
是的,滾。
也許是耗盡了力氣,人橫在馬車的必經之路上,好一會兒才撐着上半身爬起來。
為了不人仰馬翻,宋瑜及時停下馬車,有些驚訝的看向身旁的大老爺,「老爺,有一個人擋在咱們前方!」
劉季:「我沒瞎。」
宋瑜:「.」
「要不要下去看看?」宋瑜有些擔憂問,並向車廂內的秦瑤請示。
那人看起來情況不太好,但穿的卻是上好的暗紋提花緞面衣裳,可見身份並不簡單。
秦瑤探出頭來看了一眼,正是剛剛被黑衣人劫殺的那個男人。
他踉踉蹌蹌從地上爬起來,勉強站在路中央,一雙眼睛緊緊盯着他們的馬車。
秦瑤眉頭微皺,這顯然是個大麻煩,果斷下令:「繞過去。」
她聲音不大,但也不小,足以讓對方聽清楚。
那人明顯怔楞了一下,可能沒想過自己會這樣被人嫌棄。
但回想起來剛剛那黑衣人服毒自盡時,這女人毫無波動的模樣,便知她不可以常理看待。
宋瑜從自家夫人和老爺的眼神中察覺出了些許端倪,點點頭,聽命重新催動馬車,打算從路邊繞過。
不料,馬車與那人擦肩而過時,一隻寬大的手掌突然搭在了車轅上。
「可否捎帶我一程?」他沉聲試探問道。
眼睛看的不是車轅上這兩個男人,而是車門內的秦瑤。
秦瑤垂眸看向車轅上那隻寬大手掌,與尋常人不太一樣,掌面格外寬厚,五指纖瘦,且有些許變形。
這樣的手掌,只有常年使用武器的習武之人才會有。
狐疑之色自秦瑤眼中一閃而過,這個人,居然差點被剛剛那黑衣人給殺了?不應該啊。
不過這又關她什麼事!
「不可。」她冷然道。
劉季就是秦瑤頭號狗腿子,立馬指着男人搭在車轅上的手,兇巴巴重複:「說了不可,你還不快鬆開手!」
「咚」的一聲悶響,男人掏出一張令牌,帶着幾分無奈,扔進車廂里。
秦瑤一腳踩住,彎腰拿起來攤開一看,是一塊兒沉甸甸的金屬令牌,正面刻着「巡按御史」四個大字。
哦喲~,居然是個官!
「娘子,什麼東西?你小心別中了他的暗器」劉季關心的湊上前來,提醒的話在看見令牌上的四個大字時,卡在了嗓子眼,音調一變,「巡按御史?!」
他急忙抬頭看了秦瑤一眼,見她頷首確定令牌正確,又猛回頭看向死死扣着他們車轅,臉色蒼白,衣帶血漬,頭髮散亂的狼狽男人。
劉季不敢置信的輕聲問:「您是巡按御史?」
見對方面色沉沉的點了點頭,劉季心臟狂跳了兩下,腦海中突然閃出一個念頭——黑衣人因為被老子撞見,所以才死翹翹的,這麼算起來,四捨五入老子豈不是救了這當官的一命?
男人見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