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掌柜這是打算認了夫人為主子了?」宋琬清笑了笑。
「小的不敢。」林宏盛面上毫無懼色,「小的也只是為大小姐考慮,您年紀還小,又無管理鋪子的經驗,何必一時任性,害人害己呢?」
其實,若是別人小姐,到了出嫁的年齡,家中早就找人教授了這些管家的事宜。
上輩子,宋琬清在侯府的時候,陳青蓮什麼都沒教,她只當陳青蓮是疼愛自己,卻不知這種溺愛,只是為了給宋知秋鋪路。
宋琬清嫁入楚王府之後,對賬目等依舊一問三不知,她手中無權、無財,自然也沒下人真正把她放在眼裏。
後來,宋知秋時常去楚王府看她,她甚至將一些賬目上的事兒交給宋知秋去處理。
這一世,宋琬清不會再犯傻。
林宏盛見宋琬清沒再開口,轉身就要走。
「站住!林掌柜要走可以,留下掌柜鑰匙。」
「」林宏盛震驚的回頭看她,「大小姐這是什麼意思?」
「既然林掌柜不服從,那便換了人來好了。」宋琬清提了提嘴角,「我還是有這個權利吧?」
林宏盛恨得咬牙,卻也不敢再離開,乖乖的回到了原地,「小的不敢不服從。」
宋琬清又吩咐了一些事兒,便讓他們離開了。
林宏盛帶着人直奔落霞苑。
「夫人,這大小姐實在是太過分了,」他氣得不行,「年紀小小,什麼都不會,就想奪權了!」
陳青蓮冷笑一聲,「她要玩,你們就陪她玩嘛。」
「請夫人明示!」林宏盛沒聽明白,「我們幾個都是唯夫人馬首是瞻,夫人說怎麼辦我們就怎麼辦。」
他身後幾人連連點頭。
「她要看賬,就給她看。」陳青蓮喝了一口茶,「做假賬不是你們的強項嗎?」
幾人尷尬的面面相覷。
林宏盛反應最快,「小的明白了,到時候,一定有一本真帳按時送到落霞苑,請夫人放心。」
幾人離開之後,陳青蓮問身側的紅梅,「我叫你辦的事兒,安排的怎麼樣了?」
「夫人放心,魚已經上鈎了。」
——
幾日後的晌午,宋琬清在研究給蕭九安的最後一方藥。
沉魚進來稟告,「小姐,廣生堂的薛掌柜求見。」
「讓他去前廳等一下,我換身衣服就去。」
很快,宋琬清見到了薛長貴,「薛叔坐,今兒不忙嗎?你怎麼有時間過來」
她話沒說完,就見薛長貴忽然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薛叔,你這是幹什麼?快起來!」宋琬清幾步上前,去拉他,「發生什麼事兒了?」
「老頭子我對不起老國醫、對不起大小姐的信任。」沒想到薛長貴竟然哭了。
「薛叔,有什麼事兒你先起來,慢慢說,好不好?」
沉魚趕緊上前幫忙,兩人一起把薛長貴拉起來,讓他坐在了一邊。
「前幾天,廣生堂來了個病人,我是親自接診,」薛長貴擦了擦眼淚,「沒想到誤診了。」
他哆哆嗦嗦的看向宋琬清,「大小姐,是老頭子糊塗了,不敢連累大小姐,老頭子已經打包好東西,全家人就在侯府外的馬車上,我們這就回鄉。」
他顯然難受、自責至極,「這京城,我們一家也沒臉待了。」
「回鄉?」宋琬清十分意外,「薛叔,先不管您是不是真的誤診,您不能說走就走呀?」
「大小姐你放心,」薛長貴站起身,「夫人已經安排了接管的人,廣生堂不會受影響。」
「夫人?」宋琬清立刻察覺到不對勁,「薛叔,到底怎麼回事兒,你跟我詳細說說。」
原來幾日前,有個叫春生的人來廣生堂看病,薛長貴當時給他摸脈,發現他脈搏急促有力,伴有發熱、口渴的症狀,是血熱亢盛所致,便給他開了清血解毒降溫的藥。
可就在昨日,這人竟然被抬進了廣生堂,薛長貴再次摸脈,竟發現他脈搏滑澀無力,體寒體虛,竟與之前幾乎相反。
春生的家人大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