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聞言身體一僵,臉上一閃而過的心虛,心裏暗暗叫糟。
他還以為這段時間墨澤宸和蘇淺曦聯手和丞相府過不去,是因為墨澤宸發現了蘇宏赫的小動作。
替嫁的事情,蘇宏赫最初確實是不知情的,但是後面沈錦川的人因為着急掃尾,不小心弄出動靜,被蘇宏赫察覺到。
當時蘇宏赫誤以為替嫁的事情是蘇若微一人主導,在蘇若微和蘇淺曦之間,蘇宏赫選擇了蘇若微,將所有事情都推到了蘇淺曦身上。
可現在聽墨澤宸這語氣,他縱容蘇淺曦針對蘇家的種種行為,並不是因為發現了這件事。反而是自己的一句話——提醒了墨澤宸。
墨澤宸見陛下一臉心虛,就知道他肯定是早就發現這件事,劍眉微皺。
「陛下你也是知道當初替嫁的事情,蘇淺曦才是徹頭徹尾的受害者。」
「可因為蘇若微往日裏將她的形象經營得太好,即便有你後來出手替蘇淺曦正名,外人只是礙於你的緣故嘴上不說,背地裏還是議論不休。」
墨澤宸壓抑着心中的不滿,聲音微冷。
「臣雖然查到一些蛛絲馬跡,由此推斷出是蘇若微弄暈了蘇淺曦後讓她替嫁,卻礙於沒有確切的證據能夠為蘇淺曦證明清白。」
「這段時間,臣也仔細想過了,以三皇子的能力,在那麼短的時間內,不可能將所有的痕跡清掃乾淨,這件事定然有人幫了他。」
「而丞相府是蘇宏赫的地盤,沈錦川在他的府邸搞事情,即便有蘇若微幫忙掩護,這麼大的動作,蘇宏赫不可能完全沒有察覺到。」
墨澤宸頓了頓,微微垂下眼眸,掩蓋眼底的冷意。
他只要一想到替嫁的事情,蘇宏赫最終也參了一腳,他的心裏就止不住的怒意翻湧。
他現在唯一慶幸的是,自己剛才讓蘇淺曦先回去,沒有選擇讓蘇淺曦跟着他,要不然蘇淺曦若是知道這件事,心裏得有多難受。
「臣之前懷疑過蘇宏赫,但是臣推翻了這個猜測。」
「臣當時覺得蘇淺曦是蘇宏赫的親生女兒,即便蘇宏赫往日裏不待見蘇淺曦,也不該在這種事情上坑蘇淺曦。」
「若不是剛才陛下的問題,臣大概不會再懷疑蘇宏赫為了避免蘇若微受替嫁的事情影響,選擇幫忙掃尾。」
他和蘇宏赫並沒有私交,平日裏也沒有結怨,頂多只能說是在朝堂上偶爾政見不合,這點不合不至於讓他去針對蘇宏赫。
唯一能算得上是結怨的,就只有蘇淺曦替嫁這件事。
但替嫁的事情是蘇若微弄出來的,在他的調查結果中,蘇若微搞小動作的時候,蘇宏赫是不知情的,他也沒有理由因為一個蘇若微去針對整個蘇家。
畢竟再怎麼說,蘇家也是蘇淺曦的娘家。
所以當陛下問出他是否是因為個人對蘇家的不滿,才會去針對蘇家的時候,他才反應過來——
或許蘇宏赫最初是不知道替嫁的事情,但是事後他肯定是知道了替嫁的事情是蘇若微主導的,並且為蘇若微洗脫嫌疑。
只有這樣,在這件事裏所有讓他不解的事情,才能串聯起來。
丞相府是蘇宏赫的地方,只有他才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抹除所有證據,讓自己即便是查到蛛絲馬跡,知道了替嫁的主謀是誰,也無法拿出證據來。
「陛下既然知道所有事情,為什麼不告訴臣?」
看墨澤宸已經想通了所有事情,皇帝也不再糾結,只是嘆了一口氣,反問道,「告訴你,你想做什麼?想和蘇家正面對上?」
「如果真讓你這麼做,後果會是什麼?」
「不管後果是什麼,那都是之後的事情。」
墨澤宸寸步不讓,沉聲道。
「做錯事情就需要付出代價,這是剛上學堂的時候,夫子教導的道理,蘇若微做了不該做的事情,就應該承擔代價。」
「蘇宏赫知曉內情卻選擇替蘇若微隱瞞,這是錯上加錯!!」
「墨澤宸,別任性了。」
皇帝看墨澤宸油鹽不進,非要追究到底的架勢,抬手扶額,只覺得頭疼。
「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