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陽高照。
太白書院西邊二十里的破宅子裏。
李子夜帶着鬼剎女尋找天機子卜卦,只是,剛進入院中,便遇到了法陣的攻擊。
奇怪的是,同樣入陣的李子夜,卻沒有任何異樣,唯有鬼剎女一人,感受到了劇烈的痛苦。
院子盡頭,一身酒氣的天機子晃晃悠悠走出,中年大叔的模樣,滿臉胡茬,看上去相當的落魄。
「兩個廢人。」
天機子看清兩人的情況,哂笑一聲,醉醺醺地說道,「我還以為抓到鬼了呢,原來是人,真是無聊,快走吧!」
說完,天機子揮手,散去了兩人周身的法陣,然後,拎着酒壺就要回去。
「前輩。」
李子夜見狀,馬上將手中的一壇酒扔了過去,喊道,「二十年的杜康酒,佳釀!」
前方,天機子聽到杜康兩字,眼睛一亮,下意識地伸手接過了酒罈。
「多謝前輩。」
李子夜拱手一禮,心平和氣地說道。
天機子轉身,看着前方的年輕人,眸子微眯,淡淡道,「這樣的小聰明,對老夫無用。」
一語落,天機子將手中杜康酒重新扔了過去。
「前輩,收下的禮物,哪有再還回的道理。」
鬼剎女身前,李子夜雙眼銀光升起,右手揮過,一股無形的力量湧出,再一次將杜康酒送了回去。
「那是別人的道理,老夫的道理一向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天機子面露不悅之色,抬手一推,雄渾掌勁涌動,又一次將酒罈推了出去。
「身在人世,所有人的都是身不由己,怎麼可能隨心所欲!」
李子夜說了一句,雙眼中銀光更盛,右手虛握,無窮無盡的天地靈氣包裹着酒罈,緩緩壓向了天機子一邊。
十丈距離,兩人單手凝氣,推動酒罈,來來回回,進行拉鋸,一時間,竟然誰也無法完全壓制對方。
天機子看到這一結果,臉上露出詫異之色,體內的酒氣也散了大半,神色認真下來。
他就不信,他一個老傢伙,還奈何不了一個小輩。
思及至此,天機子右手翻轉,一股更加龐大的真氣湧出,超越巔峰,開始實質化。
剎那,整個院子中,落葉紛飛,伴隨着強大的真氣奔流,湧向前方李子夜和鬼剎女。
李子夜看到眼前老傢伙認真了,也不敢大意,雙眼深處,銀光洶湧,磅礴無盡的天地靈氣瘋狂匯聚,硬擋其真氣奔流。
兩股可怕的力量之間,酒罈急速轉動,因為天地靈氣的包裹,勉強沒有碎掉。
院中,落葉捲動,沙塵瀰漫, 兩人力量的衝擊下,漫天落葉迅速灰化,難以承受這股強大的余勁。
僵持十數息,突然,李子夜身影掠過,一把抓過空中的酒罈,身形如幻,來到天機子身前,恭敬一禮,說道,「前輩,晚輩敬您!」
天機子看到轉眼來至身前的年輕人,眸中閃過一抹驚訝,問道,「飛仙訣?」
天下間,唯有飛仙訣,才有如此精妙的身法。
「確實是飛仙訣。」
李子夜雙手捧着酒罈,說道,「前輩,這酒,請笑納。」
天機子注視着身前的年輕人,片刻後,接過酒罈,淡淡道,「算什麼?」
「我身後的姑娘。」
李子夜轉身,招了招手,喚道,「姑娘,過來。」
鬼剎女聞言,邁步走上前去。
天機子看着頭戴輕紗斗笠的女子,目光微凝。
這個丫頭,比想像中還要奇怪。
短暫的思緒後,天機子收斂心神,說道,「跟我來吧。」
話聲落,天機子轉身朝着後院走去。
李子夜拎着另一壇酒邁步跟上,餘光觀察着院子佈置,眸中淡有異色。
高人啊。
這院中,到處都是法陣,剛才在外面,他竟然完全沒有看出來。
很快,三人相繼來到後院,天機子停下腳步,將酒罈放在了石桌上,問道,「說吧,想怎麼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