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白杏嚇得一個激靈跳起來,她做夢都沒想到太子妃會來,本來只是鬧鬧自盡,好讓太子妃不敢再拿此事做文章,也算是平息過去。
卻沒想到她親自來了。
她只得咬咬牙,扯了一條白綾又要自盡,宮人們心裏明白她是做戲的,但也只能勸着。
冷瀟和阿佩踏入殿中的時候,便見齊白杏力竭聲嘶地哭着,手中揪住白綾,身旁的人勸着跪了一地。
冷瀟沒說話,走到椅子前面坐了下來,靜靜地看着這一幕。
齊白杏本以為太子妃進來起碼會勸一下,哪怕罵一句也行,偏是這麼靜靜地坐着,神色未明的樣子,叫她心裏沒底。
而且,哭了這麼久,聲音早就嘶啞,也沒了力氣,只得跪倒在地上爬到冷瀟的面前磕頭,心頭恐懼,一着實哭不出來了,嗓子干啞地說:「太子妃,妾身真的知道錯了,今晚的事,非妾身所願,都是娘娘安排的。」
冷瀟身子微微後靠,手放在腹部上,腹痛有些明顯,這是方才奔波太急的緣故。
她聲音儘量平靜,掩蓋住心頭的不耐煩,「你執意要死,我不會阻攔你,我在這裏看着,回頭叫阿佩給你收屍,你只管死你的去吧。」
這番話,平靜無波,不帶一絲的感情,聽得齊白杏心頭越發恐懼,連忙磕頭請罪,「太子妃,妾身知道錯了,妾身不該尋死覓活的,太子妃恕罪啊。」
冷瀟語氣依舊平靜,「你要自盡,不需要對我請罪,那是你自己的命,只要你覺得對得住你的父母,隨便死,但如果你打算用自盡來給我施壓,那你沒必要,你自盡於宮中,被問罪的是你的家人,不是我。」
齊白杏有一種心思全部看透的尷尬,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只得繼續抽泣着,心裏很慌,不知道太子妃會怎麼發落她。
「齊小姐,我給你兩條路選擇,」冷瀟看着她,語氣溫和了一些,「你可以離開東宮,回家中去,我會給你一筆銀子,現在人人都知道你不曾被太子寵幸過,你還能嫁人,如果你願意,我也可以找人為你保媒,說一門比較不錯的親事,以後過得怎麼樣,全憑你自己的造化。」
齊白杏怔了怔,執住了衣袖,幾乎是下意識地問,「第二條路呢?」
冷瀟直起腰,口氣淡冷地道:「第二條路,你繼續留在東宮,過的什麼日子你心裏很明白,有我在一天,你不可能得到太子的寵幸。」
齊白杏沉默了,她自不願意離開東宮,雖然現在得罪了太子妃,也惹惱了殿下,但她還是堅信只要殿下寵幸過她之後,就再也離不開她了。
沒得到這個機會之前,她不甘心離開。
冷瀟手放在腹部,忍住不適,還算是耐着性子問道:「你怎麼選?」
齊白杏尋了一下手絹,才想起手絹丟在飛霞宮裏頭,便用袖子擦拭了一下眼角,嚶嚶地乾哭了一聲,「太子妃,妾身如果被休棄回家,必定被父兄嫌棄,因為會連累他們被恥笑,妾身不想牽連家人,加上妾身的祖母年事已高,不能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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