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艾利歐格和茉莉兩道分別來自於混亂與秩序的力量朝着下方赫萊爾的結界灌輸而去,封存基座的大門也愈發敞開,向外面的存在展示起了它恐怖的存在。
大廳中央深不見底的孔洞變得愈發幽深,並從中蔓延出一抹稀薄的紅色霧氣,任何人在看到那霧氣的瞬間都寒毛炸起,好像某種來自於靈魂深處的恐懼盯上了他們那樣。
「唔」
茉莉對此的反應尤其強烈,在不知不覺之中,她的頭髮又開始變得漆黑,好像從那霧氣之中,她聽到了一點毫無神智卻意義明確的呢喃聲。
她聽見那紅霧的呼喚,像是要拖拽着她靠近那孔洞之中,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
「什什麼?」
她聽懂了那迷霧之中呢喃語句的話語,但卻不理解其中深刻的內涵,她全力輸出精純生命力的動作稍稍停頓了片刻,為那如夢似幻的紅霧所吸引了注意力。
「喂!鯨人!專注一點!現在可不是在上課!」
「啊啊!抱歉!」
茉莉如夢初醒,連忙從那紅霧之中傳來的毫無神智的語言之中回過神來,重新將注意力放在了眼前拜蒙的結界上,但還是忍不住開口問了一句身邊艾利歐格,
「艾利歐格魔神,你沒有聽到什麼存在在說話嗎?」
「你是說那紅霧裏面無意義的呢喃?別理會它們,那些聲音是來自於靈界的【污染】的,擔心腦子被那些雜音給燒壞掉。」
「嗯」
奇怪,無意義的雜音,可是那紅霧明明是在說話啊
茉莉沒來得及分析艾利歐格聽不聽得懂那紅霧說的內容是什麼,因為下一刻,整個王朝的震顫聲都開始變得更加明顯起來,就像是在地震那樣,連同黑色礁石下佈滿母神封印的岩漿都開始躁動地沸騰起來。
死亡卿站不太穩,連忙伸手扶住了旁邊的牆壁,無奈地說道,
「等等,你們惡魔每次動用傳送門都會出現這種情況麼這麼吵和慌,難道其他的魔神不會有意見嗎?」
倚靠在門扉上的西迪香汗沾惹了滿身,他也虛脫得身體發軟一點點滑動着坐在了地上,但即使這樣,他還有閒心去回答死亡卿的問題,
「當然不可能,這只是因為我拒絕了巴巴托斯的進入,而他強行破門所產生的現象本質上來說,這可是我和他的力量在直接對抗,家暴哦,小子,很可怕的啦~」
「」
死亡卿挑了挑眉,而費舍爾卻從西迪那愈發難以支撐的狀態猜測,他抵抗巴巴托斯他們進入的力量已經到了強弩之末了。再怎麼說,現在的西迪滿打滿算也就十三階位,他們那邊同時有兩位十八階位的魔神,他能支撐幾分鐘都算是不錯的了。
「各位,我要頂不住了哦,再堅持下去我的靈魂就要損傷了我倒數二十個數,他們就會進入王朝了。二十,十九」
「你就這點本事嗎,西迪?!你先前不是還和我吹噓你把巴巴托斯治得服服帖帖嗎?怎麼現在連兩分鐘都頂不住嗷?!」
艾利歐格看着孔洞之下才剛剛開始破解的結界,忍不住咬着牙回頭罵了一句,而西迪也無奈一笑,捧着臉中斷了計時說道,
「那是在床上啦,在尋常時候我可」
費舍爾卻不能再讓他們浪費時間了,他思考了片刻便立刻準備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我去愛欲門看看能不能拖延時間,你們儘快將基座取出來然後將他們重新關回封印裏面」
「不行!」
「不行!費舍爾老師怎麼可能同時攔得住他們兩個!」
這話一出,艾利歐格和茉莉同時停下了手中破解拜蒙結界的過程,尤其是艾利歐格,她直接站起身子來到了費舍爾的身邊,對着他十分嚴肅地說道,
「你一個人去肯定不行,簡直是找死但時間已經來不及了,我和你一起去,讓他們在這裏繼續破除拜蒙的結界,然後儘快把基座取出來。」
「兩個十八階位的存在,多一個少一個難道有什麼區別嗎?」
「有,我和阿加雷斯巴巴托斯都認識,我說話他們肯定會聽,說不定還能將拜蒙的陰謀給他們說明白再不濟也能多拖一會。你一個人去,你和他們熟嗎?」
「那這邊」
「交給西迪和茉莉,他們兩個」
西迪無奈地舉起了手,微笑着說道,
「各位,我們可是提前說好了的,我是中立的,我可不會幫你們的。」
艾利歐格頭上青筋暴起,尾巴後面的火球也越來越大,顯然是被氣得不輕,她瞬間出現在了西迪的面前一把子將他扯了起來扣在了牆上,忿怒地說道,
「西迪!我都已經和你說過幾遍了,這是拜蒙的陰謀,不是幫不幫你丈夫的事情。而且你都已經幫了我們阻攔巴巴托斯了,你難道還要在這裏矯情幫不幫我們第二次嗎?又不是讓你正面去對付巴巴托斯,就是幫我們對付一下拜蒙的結界都不行嗎?」
西迪氤氳的粉色眼瞳只是看着眼前的艾利歐格,他的微笑一如既往,依舊不為所動,
「艾利歐格,我們說好的,而且到目前為止,我都是聽的是你們的一面之詞,拜蒙雖然名聲在外,其實和我,和你原本都八竿子打不着。你是我的摯友,阿加雷斯也是;那小子是我的後輩,巴巴托斯是我的丈夫,兩邊都已經扯平了,我無論幫哪邊都不對
「而且本質上來說,這件事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你參與進來也是為了幫你的男人。我為你感到高興,所以才全力幫你們攔住巴巴托斯況且,你們那邊不是還有一個人能用混亂的力量嗎,幹嘛找我,找他也行啊。不然他來這裏幹嘛,來旅遊的嗎?」
西迪笑眯眯地看向那靠在牆邊的死亡卿霍蘭,艾利歐格也轉過頭去看向他,而西迪也繼續了他的倒計時,
「八七」
「我」
霍蘭微微一愣,隨後和費舍爾對視了一眼,在他那一雙黑色的眸子裏,費舍爾讀出了他為難的遲疑。
費舍爾知道此刻他為什麼會猶豫,回想一下死亡卿跟隨着他來到這裏的原因,他是為了尋死才來到這裏的,換句話來說,現在費舍爾面對的一切其實都和他沒有半毛錢關係
什麼拜蒙、什麼滅世預言、什麼修羅場、龍廷的危機,都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那是你費舍爾的愛人朋友,而他只是一位和費舍爾見過兩次面的合作者而已。
你拿走我的補完手冊,而我如願以償地去死,就這麼簡單。
可現在的問題是,剛剛的死亡卿已經說了,越靠近基座,他補完手冊上的混亂就會被引動而增長,所以不僅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