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台的費舍爾又安靜地坐在了達米安的旁邊,感受着旁邊的肌肉校長臉色不好看,他小聲地湊了過去解釋道,
「我已經精簡很多了,不然我可以連續說個十幾分鐘...
達米安看着旁邊的費舍爾良久,而後吸了一口氣說道,
「...
達米安的臉色不好看,其他研究院的人便更是感到憤怒卻無奈了,在這種公開場合把研究院的問題說出來就已經是啪啪打臉了,費舍爾沒必要再多加許多形容詞,反正估計後面一整年這些學士看研究院都像是在看養豬場。
達米安只但願這能起一些作用吧,反正回去被獅鷲黨的同黨叫去談話可是免不了了。
開學典禮很快就結束,費舍爾沒有留下來和海爾森他們共進午餐,他還要去的找「老朋友」尋找一下魔女研究會以及不死魔女的線索,所以準備先一步離開。
離開的時候他還特地把紳士帽的帽沿拉低,免得被後面狂熱的年輕學士給發現將他攔下來問東問西,甚至是要簽名什麼的,理由大概是要等到考試之前把他的簽名掛在床頭,這樣能保佑他們考試過線。
走在角落處的費舍爾身形低調,慢慢略過無數的人群,往着皇家學院門外走,卻忽然瞥見在那皇家學院大門口的旁邊亭亭玉立着一位安靜的女士,一頂大到能遮蔽她面容的洋帽遮擋了納黎最熱烈的陽光,典雅的長裙包裹着她美而柔的身體,她雙手置於身前,仿佛與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一樣。
那位淑女似乎正在等待着某個人一樣,一股奇特的威嚴順着空氣蔓延,讓許許多多想要上前搭訕的男士望而卻步。
費舍爾張了張嘴,下意識地掉頭就走,準備從側門出去,卻遙遙地看見側面有好幾位持着槍的衛兵...
一股子被看透的感覺升上心頭,費舍爾嘆了一口氣,理了理自己的衣領,再將故意拉低的紳士帽給抬起來,朝着那位站在門口的女士走去。
那女士沒有回頭,被紮成麻花辮的金色長髮搭在身後,她靜靜地看着外面皇家學院階梯的石磚,直到感受到一位紳士的靠近。
「伊麗莎白殿下...
費舍爾做了一個紳士禮,臉上的表情嚴肅,一看就是一副標準的納黎紳士模樣。
但那女士卻沒有回頭,反倒是嘴角勾起了一抹溫和的笑意,
「費舍爾先生對待所有人,包括國王都不拘小節,這至少說明你對待他們時至少是真誠的,心裏有什麼想法就是什麼做法...
她轉過身來,一雙淡金色的眸子如同一片海洋一樣空洞寬廣,只有滿溢而出的溫和最能感人。
那是一位最能用「公主」一詞來形容的女性,即是最優雅、最堅強、最美麗的女性才能堪稱為公主,而全國上下公認的能擔此名的只有一位,那就是「長公主」——伊麗莎白·葛德林殿下。
聽後,費舍爾笑着解釋道,
「不敢,我對皇室始終抱有忠誠與尊敬,尤其對您更是如此。」
伊麗莎白沒看他,只是笑了笑,拿出了手上一個小小的禮盒單手遞給了費舍爾,
「你的回信我已收悉。這是作為你回來的伴手禮,上個月施瓦利女王贈送給我的香水...
費舍爾接過了那小小的禮盒,卻捕捉到了對方話語之中的關鍵信息。之前施瓦利和納黎都還在冷戰期,也就是這個月開始才有風聲說納黎和施瓦利要重新交好,而上個月伊麗莎白卻從施瓦利的女王手中得到了這瓶香水。
也就是,她上個月秘密訪問了施瓦利,並促成了兩國重新交好。
但她為什麼要送香水給自己,還是施瓦利的香水?
施瓦利的男士香水有些一言難盡,因為他們那裏好男風的情況,很多香水的味道都很濃重,還不是女性薰香的味道,而是一種類似於野獸一樣的氣息。反正費舍爾打賭這瓶香水任何一位女士都不會喜歡的,蕾妮如果知道了絕對會把肚子給笑到痛的,但不知道龍人種的拉法埃爾會不會喜歡這種...
其實思緒就在一瞬間,但等費舍爾剛想對伊麗莎白說「謝謝殿下」的時候,一抬頭卻又見到她那古井無波的黃金眸子來,就好像她已經看着自己很久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