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傑克和摩根·布羅迪告辭的時候,正好看到霍奇納在和羅伊·寇爾森說話,這位記者兼作家不知道從哪裏得到了消息,剛剛趕到現場。
羅伊·寇爾森似乎已經下定了決心,不打算寫關於肖納斯和「波士頓死神」做交易的那段事,以換取霍奇納之前的承諾。
「這傢伙還是挺精明的,就算等案子破了之後,他再在書里把這段加上,也不算違背承諾,還得到了你的友誼。」
在開車回局裏的路上,傑克如是評價道。
霍奇納倒是看得開,「這是他的謀生之道,我無意苛責,在他將稿費捐贈給那些受害者家屬的時候,就已經贏得了我的友誼。」
帶上芬雷,眾人一同回到FBI駐波士頓辦公室,時間還不到凌晨兩點,潔潔端來了兩壺味道和洗抹布水區別不大的濃縮咖啡,大家開始研究起了巴士車窗上的那串數字。
「他之前從未用過代碼,這串數字想要表達什麼意思?」羅西指着屏幕上,瑞德拍下的車窗照片。
「1488 201 1439」
這三組數字分別寫在了三扇車窗玻璃上,傑克皺着眉頭,感覺有些似曾相識,卻怎麼想不起來什麼時候見過。
瑞德在回來的路上便一直苦苦思索,也始終不得其門而入。
「不是密碼,也不是某個公式,從數學上看,它們毫無意義。」
恢復了狀態的霍奇納卻已經有了新的思路,「還記得喬治·福耶說過,『死神』喜歡襲擊私家車,所以他改為了出行乘坐公交,但這次『死神』也選擇了公交巴士下手,為什麼?」
說着他打開了一張公交線路圖,喃喃自語,「遇襲的公交是7號線,看這裏,這是傑克和我之前拜訪的喬治·福耶公寓位置,這輛公交剛好有一站在這裏停靠。」
「我想起來了。」傑克掏出他的小本本,之前喬治·福耶在上面寫下了一連串他用的假名和公寓地址。
「南布魯克林街201號,伊登赫斯特1488號還有雅布洛夫街1439號,這些都是福耶的住址。」
「我們分頭行動!」霍奇納拿起剛剛放在椅子上的外套就要出門。
「等下,你們沒發現我們一直都在被人牽着鼻子走麼?」
傑克放下手機,突然出聲道。
「什麼意思?」一時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傑克。
「這是CSI的法醫羅賓斯博士剛剛發來的鑑定結果,他認定喬治·福耶當年的刀傷有極大可能是自殘造成的。」傑克亮出了手機中剛收到的郵件。
「什麼?這怎麼可能?」眾人驚呼出聲,正要出門的霍奇納僵立在了原地。
「難道他就是『波士頓死神』?這樣似乎一切都說得通了,作為唯一的倖存者,我們掌握的所有信息幾乎都是他提供的。」羅西喃喃自語道。
艾米莉一副三觀崩碎的樣子,「他怎麼做到的?如果當時急救車晚到一會兒,他就死定了。」
「不,他可以做到。」瑞德在傑克說出福耶當年是自殘時,就開始低頭沉思。
「他先殺死了阿曼達·蘭伯特,又往前多開了一公里,在路邊電話亭打電話報警,再開回去,然後在自己身上製造那些傷口。」
「那兇器呢?他怎麼處理兇器?」潔潔問道。
「案發地是一條山道,他可以先製造那些不重要的傷口,等聽到急救車的聲音,在自己胸口插下致命一刀,再把兇器扔到車窗外的懸崖下就行。
當時警方的注意力都在死者和車上,根本不會有人想到去附近搜尋。」傑克解釋道。
兇殘,狡詐,計劃縝密甚至敢用自己的生命冒險,這樣的對手簡直堪稱BAU小組成立以來最大強的勁敵。
「他為什麼要這樣做?」芬雷有些想不通,「警方當時根本找不到他,他為什麼要冒着死亡的風險將自己偽裝成受害者。」
「為了掌握主動。」霍奇納走回到自己的座位,重新坐了回來。
「因為那通報警電話以及他的受傷程度,我們根本不會去懷疑他,所以之後的嫌犯畫像,以及他提供的那些信息,全部是在誤導警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