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分析員們在交通監控中查找那輛無牌灰色寶馬的時候,傑克獨自去了一趟朱巴爾待着的那間小辦公室。
「雖然我知道這不太禮貌,但是作為不久之後的正式拍檔,我覺得還是過來關心一下你比較好,我能知道出什麼事了嗎?」
朱巴爾不是那種不顧工作擅自開小差的人,再加上最近他總讓人感覺有些神思不屬的,那麼中年男人的三大危機:上有老,下有小,失業,這三件事就只需要做一個簡單的排除法就可以了。
傑克幾乎沒聽他提起過父母,說明要麼已經過世要麼就是感情疏離,工作上一帆風順,馬上就是通緝要犯小組的正式主管了,所以除了他那兩個跟着前妻生活的女兒應該就沒其他原因了。
「只是一些私事,呃.」朱巴爾下意識猛地起身看向傑克,同時有些慌張的伸手合上筆記本電腦的屏幕。
傑克看着他一言不發,大家相處也快一年了,無論是工作的搭檔還是私交都還算可以,至少他認為雙方早應該是不錯的朋友關係了。
朱巴爾被他看手足無措,他和羅西這個意大利人一樣,喜歡在說話時帶上各種手勢,屬於那種雙手被綁連話都說不利索的類型。
此時他又是摸耳朵又是做手勢的,最後雙肩一塌,頹然道,「是我的大女兒,她前段時間身體不太舒服,早上起床經常嘔吐,兒科醫生驗了血,說情況不太樂觀。」
「怎麼個不太樂觀?懷疑是什麼問題?」傑克有些無語,最近自己真有成奶媽的趨勢麼?剛去德國救回來一個,朱巴爾的孩子怎麼又出問題了。
「醫生沒說,只是建議找專家。」朱巴爾努力想要擠出一個笑容,結果實際上的表情卻比哭還難看。
傑克走上前掀開他面前的筆記本電腦,搜索頁面上顯示了兩個搜索結果,一個「兒童再生障礙性貧血」,還有一個是「兒童白血病」。
百度(谷歌也一樣)看病要不得啊,這還不知道什麼情況呢,自己就已經先把自己嚇了個半死,傑克看着眼前這個欲哭無淚的中年漢子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預約的專家是什麼時候?這種檢查需要進行骨髓穿刺,到時候孩子需要你在她身邊。」他只能先問清楚情況,如果能趕在檢查結果出來之前就把孩子治癒了自然是最好的。
朱巴爾也意識到自己情緒有些過頭了,抹了把臉重新振作了一下精神,「明天一早,她母親會先陪她過去,我這邊如果.」
「沒有如果。」傑克打斷了他的話,「只要有需要,你現在就可以離開,不用擔心,我們都會替你打掩護的。」
朱巴爾搖搖頭,「這裏同樣需要我。」
傑克故意嗤笑一聲,「別把自己看的太重要,沒你我們也能解決,不過這個案子應該不麻煩,綁匪的行為過於衝動了,毫無理性,說不定晚上之前就能解決,到時候我陪你一起回去看看孩子。」
「希望如此吧。」朱巴爾嘆了口氣,心情多少放鬆了一些,順着他的話開了個玩笑,「我知道你早盯上我的位置了,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求求伱快點接過主管這活計,後勤部門那些大嬸都快把我生吞活剝了。」兩人就這樣開着玩笑走出了小辦公室,朱巴爾收拾好心情,再次站在了大屏幕前。
「夥計們,誰能告訴我,對交通監控錄像的分析完成了沒有?」他的話音未落,一個技術員就站了起來,「我這裏可能有些發現。」
說話間一張照片被投射到了大屏幕上,「有一台高清攝像機拍到那輛無牌灰色寶馬,我銳化了其中一幀最清晰的畫面。」
為了提高清晰度,圖片被改成了黑白色,駕駛座上是一個戴着滑雪面罩的男子,可以清楚看到他握着方向盤的手上戴着一副手套。
「放大駕駛儀表台,那是什麼東西?看上去像是一張ETC卡?」吉姆·奧布瑞眼睛不大眼神倒是不錯,一眼就發現了關鍵。
照片被繼續放大,可以清楚看到ETC卡上的二維碼,美女技術員愛麗斯·泰勒只用了不到十分鐘就通過二維碼查到了車主身份。
「這張卡屬於一個45歲的白人男性,唔,他也是個醫生,叫做盧卡斯·考德威爾。」愛麗斯·泰勒詫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