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從何處飛來的子彈依舊繼續收割着黑警們的生命,聽到身前的鐵桶發出一聲脆響,杜瓦爾下意識就把身體往後縮緊了一些。
「上車!上車!快走,不用管我們。」
羅尼克和比紹普一左一右護在GMC兩側,早就醉意全消的倒霉蛋卡普拉連滾帶爬的拖着已經疼到失去表情管理的州警傑佛里最先來到車旁拉開側門。
囚犯黑妹手中拿着之前癮君子的那把AR15,她在將扳機扣死摟空彈匣之後,直接扔掉空槍拉開車門鑽進了駕駛室,對着愛麗斯和艾莉克絲大喊。
「快點!」
兩位美女同時伺候約翰一個,一人一邊架着他的胳膊走在了最後。
某人英雄救美的代價就是屁股多了個窟窿,杜瓦爾那一槍好死不死錯過了防彈背心,打在了他全身上下肉最多的地方。
羅尼克連連扣動扳機,一梭子一梭子的朝着藏在鐵桶之類掩體後面的黑警潑灑着子彈,傑克搜集了一晚上的彈藥在此刻發揮了關鍵作用。
羅尼克和比紹普兩人輪流清空自己的彈匣,將對方壓製得抬不起頭來,等幾人全部上車,本就沒有熄火的GMC開始緩緩倒車,然後掉頭駛上了大路。
「混蛋!狗雜種!」揉着酸痛的眼睛,眼淚汪汪的杜瓦爾勉強恢復了視力,但第一眼看到的卻是GMC的紅色車尾燈。
「上車,追上他們。」聽到杜瓦爾的怒吼,他的心腹手下連忙帶着兩個人沖向他們藏在不遠處的另一輛GMC。
其他逐漸恢復視力的黑警也紛紛開始反擊,那個神秘的狙擊手固然可怕,但相比起幾十年的牢獄之災,他們還是勇敢的選擇了向命運發起挑戰。
其他人成功上車撤離,羅尼克和比紹普自然也不會傻乎乎的留在原地挨槍子兒,兩人互相掩護,邊打邊撤,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不遠處的樹林之中。
幾息時間之後,這個位於工廠區邊緣的小戰場突然就這樣詭異的恢復了平靜,那個神秘的狙擊手就像是打完了子彈一般,很久都沒再開上一槍。
歐美人或許沒有逢林莫入之類的俗語,但身為一名帶隊的指揮官,杜瓦爾還是具備相當的戰術指揮素養的。
他看了眼第二輛GMC追逐而去的方向,又看了眼身後僅剩的三名手下,最後視線落在了他們戴着的夜視儀上,惡狠狠的一咬牙關,腮幫鼓起老高。
「跟我走,絕對不能放跑比紹普。」
其他人跑了也就跑了,目擊證人而已,誰會相信底特律警察會組織起來圍攻自家警局。
杜瓦爾只要把責任往已死的那些人身上一推,就說是自己手下有個別人因為不忿同僚被殺因而意圖私下報復,到時候背個馭下不嚴的責任引咎辭職就是了。
反正他這些年也已經撈夠了,完全不在乎那點退休金,以比紹普在底特律的惡名,說不定到時候公眾輿論還會偏向自己,回頭從政去競選市長也不是不可能。
但掌握着自己部門關鍵罪證的比紹普必須死,只有他死了,杜瓦爾和他的手下才有活路。
眼下四打二,自己這邊還有三台夜視儀,未嘗不能奮力一搏。
——
神秘狙擊手自然就是傑克了,在警署燃起熊熊大火,其他人鑽入下水道的當口,他卻衝進了走廊內的一間辦公室。
辦公室的桌上整整齊齊擺着一整套約翰從某具黑警屍體上扒下來的制服和裝備。
之前傑克將約翰帶去了臨時羈押區,除了給那些屍體「拍照留念」,幫他扒一身合適的制服其實才是主要工作。
對於某位老警官在被人圍了大半夜之後才想起地下室還有條可以逃生的下水道這種事,傑克本能的感到了不對勁。
但當時的威脅也是實實在在的,之前眾人能守住是因為單憑黑警們手頭那點破門炸藥奈何不了老警署那堅固的厚磚牆。
就算有通過窗外扔進來的震撼彈嗎,眾人也能捂耳朵閉眼,靠躲在牆壁和掩體後面勉強扛過去。
可二樓幾乎沒有什麼像樣的掩體,除了幾根承重柱,大部分區域都是用普通木板和大幅玻璃隔出的辦公室,連地板都是老舊的木質地板。
對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