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眾人將目光紛紛投到我身上時,我並沒有感到不自在,身邊的劉流瞪大眼睛看了我一會兒之後,感慨着對眾人說道:「瓷器們,今天晚上咱們好像有故事聽了,而且還是關於袁真的,好像有點兒意思!」
人群中有人起鬨,也有人說道:「求別說故事,誰他媽沒有故事。」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可是當我看到有關袁真和肖艾的曾經,就不自覺的變得難以把持,我覺得這一刻的自己很孤獨,也很失落,雖然心中明白,這就是失去一個人的滋味。
我終於對眾人說道:「今天來不講故事,就是想和大家交個朋友……」
我這麼一說,有人覺得特沒勁兒,然後噓了我一聲,有人則當做我沒有來過,又開始擺弄着手上的樂器,或端起啤酒和身邊的人繼續着剛剛沒有聊完的話題。
實際上,我並不討厭這個地方,也不覺得這群人很傲慢。相反,我感受到了一種自由和隨意,我討厭那種刻意的迎合和交際,而在這裏,每一個人都是真實的。
我不等劉流引薦,自己就找到一個角落坐了下來,然後看着那群不怎麼把我當做朋友的人玩着手中的樂器。
劉流也在我的身邊坐了下來,然後遞給我一瓶啤酒,向我問道:「覺得這個地方怎麼樣?」
「這個舊廠房這麼大,比在小屋子裏搞聚會要舒服多了……可你們這聚會玩什麼?不會就是一群人在這兒喝喝酒,玩玩樂器吧?」
劉流搖了搖頭,回道:「你是來巧了,這個聚會每一個月才玩一次……大家聚在這裏,聊天喝酒是其次,主要是來玩音樂的,不是你說的玩樂器!」
「有什麼區別嗎?」
劉流喝了一口啤酒,自我享受了片刻之後才回道:「你這個問題可真是外行到家了,來這裏玩的人,哪個不是在酒吧駐唱了最少三個年頭的老鳥,在他們眼裏就沒有玩樂器這麼一說……你應該知道的,我們玩音樂的除了唱歌,還會自己寫一些作品,大家聚在這裏就是為了把自己階段性的作品拿出來和大家分享,然後互相交流改進,而且這群人裏面還有幾個唱片公司的朋友,一般有好的作品,就直接買下版權進行運營了……當年袁真那首《迷途小鎮》就是在這裏被唱片公司買走的,正是這首歌為他在圈子裏打開了知名度……所以我覺得不管他以後有什麼樣的高度,都不敢否認是從這裏走出去的歌手。」
我端起啤酒喝了一口,再次環視這個地方,這才發現偌大的廠房內還單獨做出了一個小閣樓,閣樓上放着沙發,還有一個用木頭搭建出的房間,所以這裏是有人在打理的。
我的晃神中,劉流又拍了拍我的肩,向我問道:「江橋,咱也不算外人吧,快和說說你和袁真之間的恩怨情仇,我這人最愛聽故事了。」
那股在我心中作祟的委屈勁兒已經過去,於是瞄了劉流一眼,回道:「江橋這個人有感性的一面,也有理性的一面,現在坐在你旁邊的江橋很理性,所以從前的事情,他不會跟你多說一句。」
「看你丫這操行,裝逼就服你!」
劉流向我豎了一個中指,然後點上一支煙眯眼吸着。兩人各自沉默了一會兒之後,我終於帶着心中的疑惑向他問道:「這個廠房是有人在打理嗎?」
「有,看見坐在紫色沙發上的那個姑娘了嗎?這個廠房就是她買下來的……」
我順着劉流所指的方向看去,是有一個姑娘坐在那個紫色的沙發上,她的手上端着一隻高腳杯,裏面是藍色的酒。最讓人難忘的屬她那一頭長髮,像某一首歌里唱到的莉莉安,她的紅唇看上去很驚艷,也很孤獨。她的眼睛很明亮,也很憂傷……
我猛然察覺,剛剛那句「求別說故事,誰他媽沒故事」就是出自她的口中。我不太會見到這種能隨時爆出粗口的女人,於是打量了一眼,才向劉流問道:「她是什麼來頭,感覺說話挺嗆人的!」
「把你嗆了是活該,誰他媽讓你像個愣頭青……我告訴你,這兒你誰都可以不鳥,但是必須和她聊聊。因為她被袁真傷的挺慘,你倆能在這兒碰上,我覺得是一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緣分。」
劉流說着便對那個女人吹了一聲口哨,然後大聲喊道:「姚芋,過來……江橋說要請你喝酒。」
我這才知道這個女人叫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