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它們發愣，燕陽說道：「好了，你們在這裏發呆，我去見莽皇了！」
說罷，徑自竄進莽皇的洞穴。
護衛們回過神來，急忙追蹤進來，卻已經無濟於事，因為燕陽已經與莽皇近在咫尺。
燕陽來到近前，赫然發現莽皇的體形比一般的莽蝤蠐大出數倍，幾乎有大象那麼大，登時嚇了一跳。這個傢伙猶如蝗王那般，比普通紅蝗的身形大出那麼多，能耐肯定也不一般。
莽皇並未理會來到身前的燕陽，仍是顧自閉目蹲坐，身周有節奏地往外冒着透明氣體，那透明氣體幾息之後便成為一個個小小的莽蝤蠐。那些由氣體變成的莽蝤蠐紛紛鑽入莽皇周圍的石壁中，頃刻之間蹤影全無。
看到這裏，燕陽哪還不明白那些莽蝤蠐都是這個體形碩大的傢伙鼓搗出來的，頓時對它充滿了厭惡。這個傢伙憑一己之力生造出所謂的第四種勢力來禍害仙界，乃是不折不扣的邪惡之徒，不滅殺如何得了！
燕陽於是殺心驟起，決意將這個該死的傢伙消滅在這裏。
不過，可以想見，這個傢伙不是多麼好對付。
所以，他並未着急動手，而是耐心等待時機。
頓飯工夫過後，莽皇停止向外釋放莽蝤蠐，全身冒出一陣淡淡的黃煙之後睜開眼睛。
「你這個小傢伙不錯，很有耐心！」莽皇一睜開眼便對燕陽加以稱讚，「我那些莽蝤蠐，你儘管殺，我不在意，因為它們殺不盡，我輕輕鬆鬆就能夠製造出來。」
這個傢伙不愧為莽皇，不像那些莽蝤蠐那般顢頇。
燕陽說道：「既然殺它們沒用，那我就殺你，這總可以吧？」
莽皇搖搖頭：「你殺不了我的，法則不允許。相反，我可以隨便殺你，殺多少次都行。」
「我殺你，牽涉法則什麼事？還是不要生拉硬扯的好！」燕陽神情睥睨地說道。
「呵呵呵呵！」莽皇輕笑起來，「小傢伙，有些事情看來你還不明白，那我就不妨費心教導教導你。你應該不知道我是如何生長出來的吧？」
「這個問題不值得一問！」燕陽嗤道，「還不都是爹娘生父母養的？」
「錯，大錯而特錯！」莽皇斷然否認，「與你的想像完全不同，我沒有父母，沒經過懷胎孕育，而是天地法則運化形成的，並且形成的時間不長，只有短短几個月。聽我這麼說，你該吃驚得合不攏嘴了吧？」
如果蠻皇說的是真話，那麼這件事情着實令人吃驚。然而仔細揣摩一番，燕陽認為這不太可能。天地法則恆常運轉，一般不會運化出像莽皇這樣的特殊生靈，除非天地法則突然發生了與以往不同的變化。
於是，他將這一邏輯告訴莽皇，否認它那奇異的說法。
莽皇聽罷，又是呵呵一笑，說道：「小傢伙，你又在我面前露了一回怯！法則恆常，這是尋常時期的事情，你總不能否認時光進程中存在特殊時期吧？眼下就是個特殊時期，或許是諸種既有生靈活動的結果，或許是既有法則自身變異，那天地法則確實變得跟以往不同啦。這變化之後的全新的法則體系，能夠運化出像我這樣的生靈，說明它的天花板提高了。如果它的天花板降低，那麼不但像我這樣的生靈不會誕生，而且既有生靈之中的一部分也會消亡。」
聽到這裏，燕陽驀然聯想到自己晉升巨陀仙的事。從這件事便可看出，仙界天地法則的天花板確實有所提高，對武者來說，那天花板從大陀仙提高到了巨陀仙。
他先前還沾沾自喜，認為自己是仙界空前絕後的唯一的巨陀仙，可是現在，聽到莽皇關於法則之變的詮釋，他的心思開始凝重。如果真如莽皇所說，天地法則的天花板確實有所提高，那麼所有的大陀仙便都有晉級巨陀仙的可能，尤其是三皇。
一旦時鑒那廝也晉升至巨陀仙，情況就非常不妙了。
誠如燕陽所料，人皇時鑒此刻正在作晉升巨陀仙的準備。
與龍鳳二皇對談之後，他隱隱感到了一些危機。假如二皇今後聯起手來跟他作對，那麼他就無法像往常那樣肆意妄為了。
他是個野心勃勃的人，心心念念地要成為仙界第一人，好把所有人都踩在腳下，哪怕是龍鳳二皇。然而，捫心自問，他離那樣的目標還很遙遠，至少從資歷上看，他就比不上龍鳳二皇，如果放手拼殺，他也不太可能是龍鳳二皇的對手。
為了實現自己的野心，這些年來他潛心收羅了不少奇人異士，準備關鍵時刻讓他們發揮作用，打對手一個措手不及。可是他內心非常清楚，求誰都不如求己，生死關頭還得仰仗自己的本事。
所以，這些年來，他從未放鬆提升自身修為的努力，想盡了各種辦法，用盡了諸般招數。
問題是，由於天地法則所限，他的修為被牢牢地局限於大陀仙境界的巔峰，再也難以寸進。
苦惱，卻毫無辦法。
面對龍鳳二皇那潛在的威脅，他驀然琢磨出一個主意，那就是與蠻皇結盟。一旦成功結盟，那麼四皇之間便可形成二對二的局面，他就可以不懼龍鳳二皇的任何威脅。
因此，與龍鳳二皇對談的次日，他便前往蠻獸的領地，打算與蠻皇商談。
出乎意料的是，那蠻獸領地竟然空空如也，連一個蠻獸都沒有，更甭說蠻皇了。
感到蹊蹺，卻琢磨不出其中的玄奧。
他想像到的最可怕的情形是，龍鳳二皇先他一步採取行動，與蠻皇達成了某種合作協議，將蠻獸悄悄遷移走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自己以一對三，就完全沒什麼勝算了。
懷着懊惱回到人神山，時鑒一直沉浸在沮喪之中。
再次出乎意料的是，數日之後，他竟然隱然感到了晉升的氣機。
這不由讓他大喜過望，沮喪、悲觀情緒一掃而光。
跨上一個新的台階，是他多年來的夙願，而今這個夙願就要實現，他很快就會成為仙界第一人，屆時即便三皇聯手他都會怡然不懼。
這等美好的前景，讓人在睡夢裏都能笑醒。
他自然知道，此次晉升必定會鬧出驚天動地的大動靜，必須做好充分的準備，除了大量的丹藥、適宜的環境，還需要眾多武者在一旁護法，以免被人打擾。
第一千零三十二章 法則之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