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說,你想知道我們當初打的賭是什麼?」
首輔府內院裏,被某王爺記恨了不止一兩天的朱耀紫朱大少斜倚在芳庭中的石桌邊,端起一杯清茶淺淺的吔了一口,然後斜着眼睛問對面明顯來者不善的墨衣男子。
他剛從醉風樓乘興而歸便聽管家說自己院裏頭來了位不得了的人物,本還想着是不是什麼暗地裏結下的仇人來討債索命了,哪曉得一進門,看見院裏頭坐着的那位,呵喲,可不就是來討債的麼……
&錯。」魏延曦面色不改,還是先前那副沒什麼表情的樣子,點了點頭,「遙清不願說,你來說。」
他的語氣不容抗拒,帶着來自上位者的威嚴與壓迫,直逼朱耀紫,可反觀朱耀紫卻好像完全不為之所動似的,該喝茶喝茶,該耍帥耍帥,徹底屏蔽了面前這人的一身戾氣。
&種事情你不問自個兒媳婦,跑來問我做什麼。」朱耀紫嘆口氣,搖了搖頭,「他既然不願說,我要是這會兒說了不是招他恨麼,唉,望遍整個京都我從小玩到大的死黨也就這麼一個,要因為你個不相干的人給折了……嘖嘖,這買賣不划算,不成,不成。」
他說的輕描淡寫,可對面魏延曦卻是胸口發堵,恨不得上去給他一拳。就看雍王爺一雙修長好看的手在桌底下握緊,鬆開,握緊,鬆開,臉繃得緊緊的,像是極力在忍着怒意。
朱耀紫這廝實在是太不識好歹了!魏延曦憤懣的想,什麼叫不相干的人,難不成在他眼裏只有他才是跟遙清關係最近的那個人,而自己就是個可有可無的擺設?
王爺怒火「噌噌噌」的往上冒,幾度有想甩袖子走人的衝動,怎奈自己想知道的事情除了遙清就只有這個人清楚,如今有求於他又不能直接撕破臉,於是,魏延曦的表情登時變得相當好看。
&呀,你別生氣嘛。」反觀朱耀紫還是那副嬉皮笑臉、寵辱不驚的樣子,哈哈一笑,順手替魏延曦倒了一杯茶,「我呢,就這麼一個好朋友,自然得顧忌着點兒的,雍王殿下莫要見怪,莫要見怪哈。」
魏延曦看了他那張春風得意的臉就來火,別過眼去不再看他。
見狀朱耀紫也不惱,只半是惋惜半是無奈的嘆了句:「哎呀呀,你也別這麼大脾氣,不然跟小清湊在一起,嘖嘖,准好不了。」
一聽這話魏延曦眨眨眼,心裏頭頓時不樂意了,他跟遙清在一起好不好關朱耀紫什麼事,他管那麼多幹嘛?還是說他打心眼兒里希望自己跟遙清鬧不好他能趁虛而入?
雍王殿下腦門上青筋直暴,就差直接掀桌子揍人了。
&得,你別誤會,別誤會哈,我可沒說要跟你搶小清,你喜歡就自己好生收着,我對男的那可是一點兒興趣都沒有的!真的,比黃金還真!」
因着整天跑醉風樓那些煙花之地,朱耀紫就算不學人家嫖客取樂卻多少也見過些情竇初開或是痴情苦戀的痴心人兒,雍王殿下雖說上沙場勇如神,可一旦牽扯上這麼一個「情」字就是一純粹的愣頭青,連個表情都不知道控制一下,什麼情緒都寫在臉上,輕易便給朱耀紫看出來了。
所以這會兒見魏延曦有要發飆的趨勢,朱耀紫趕忙出聲安撫。
果然,聞言,魏延曦的臉色稍稍好看些,縈繞在周身的黑色低氣壓也慢慢散開了。
朱耀紫不由得在心裏感嘆一聲,唉,真是一物降一物,本以為上天入地無所不能的雍王殿下連皇帝都不放在眼裏,哪曉得今日還真被他找到弱點了。
朱耀紫狡黠一笑,腦子飛快的轉了起來。看魏延曦今天這樣子是非要逼自己說出當年那個賭約不可了,雖然那個賭實在沒什麼大不了的,他也不明白小清幹嘛要藏着掖着不肯明說,但俗話說的好啊,有便宜不佔是傻子,今天好不容易輪到他堂堂雍親王來求自己一把,不好好利用一下謀點府福利怎麼成呢!
這樣想着,朱耀紫露出一抹賊笑,可面上還是擺出一副「我最正派」的樣子,清了清嗓子,痛心疾首的嘆了一聲,對魏延曦道:「唉,王爺呀,這可真不是我不告訴你,可你也看到了,你家小清多記仇一個人呀,動不動就拿眼刀子涮我,還整天教訓我,我要是今天跟你說了,指不准明兒他就擼起袖子來折騰我了,我這是有賊心沒賊膽啊!」
魏延曦虛着眼睛打量他,這傢伙,一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