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門官收了王罕的錢,頓時嘴角就咧開,對范閒說道:「你既然是王掌柜的朋友,馬車不用查了,進城吧!」
范閒眉頭微皺,對於這種明目張胆貪污行為,很是厭惡。
王罕卻笑呵呵的拉着范閒,走向城門。
范青這時走過來,對范閒說道:「少爺,馬車已經放行。」
范閒嘆口氣,對王罕抱拳道:「多謝王兄,那張銀票我還你。」
「哈哈。」王罕豪爽道:「區區小錢不足掛齒,我看公子應該是第一次來京都,有道是閻王好見,小鬼難纏,您以後遇見那些人,塞點銀錢會方便很多。」
范閒冷哼道:「過個城門都要扒層油水,京都當官的是不是都這樣。」
王罕一愣,可能沒想到范閒還挺奮世嫉俗。
范青瞧那守門官又看了過來,提醒道:「少爺,有什麼事,我們回府再說。」
范閒轉頭對王罕道:「王兄,我叫范閒,家父乃司南侯,錢過幾天我定會還你。」
「原來是小侯爺。」王罕驚訝道:「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小侯爺恕罪。」
「什麼恕罪不恕罪的,我范閒可不是小侯爺。」范閒熱情的拉着王罕,說道:「我聽那守門官叫你王掌柜,王兄在京都可是有什麼營生。」
王罕客氣道:「王某不才,經營一家布莊,就在牛欄街一帶,范公子若是有需要,我送幾匹布去范府。」
范閒搖頭道:「我錢都還未還,豈能再要布,牛欄街是吧!我記住了,過幾天我去找你還錢。」
可能是投緣的關係,范閒對王罕一見如故,很是親近。
兩人又聊了一會,進城後才依依不捨分別,范閒和范青回范府,王罕則回自己的布莊。
王罕經營的「王氏布莊」在京都很有名,其中上等布料供應京都很多達官貴人。
牛欄街一帶,「王氏布莊」的店面最大,王罕回來後,不少夥計跟他打招呼,甚至有一些客人看到他,也會主動寒暄。
王罕將大狗交給夥計照顧,自己一個人去了賬房算賬。
他每個月會盤一次賬,每次都不讓人打擾,布莊的夥計都知道他習慣。
這個賬王罕直接算到夜半時分,所有夥計都下工,整個布莊就剩下他一人。
這時一道黑影悄悄潛入布莊,來到賬房。
「你來啦!」王罕合上賬本,放下毛筆,然後多點了一根蠟燭,讓房間更光亮一些。
黑暗中,范青走出來,半跪在王罕身前,施了一個草原大禮。
「十三翼百顏,參見主上。」
王罕右手一招,捏住燭火,屈指一彈,燭火一分為四,點燃四角的蠟燭,房間為之一亮。
「范閒回家了嗎?」
百顏恭敬道:「范閒已經回到范府,並與范建側室柳姨娘起了衝突。」
王罕笑道:「後宅之事,不用向我匯報。」
百顏低頭道:「是。」
「辛苦你繼續潛伏在范閒身邊,能接近范建最好。」王罕說道。
「主上放心,我將范閒送回京都,已經初步取得范建信任,他沒有懷疑我的身份。」
百顏說話間從臉上揭了一層皮下來,原來他一直帶着人皮面具。
面具之下,是一張很恐怖的臉,沒有嘴唇眼皮,沒有鼻子耳朵,活像一個骷髏,若是被人見到,定以為遇到鬼。
「百顏,你的任務是潛伏范府,獲得范建信任,挑撥他出手對付慶帝。」王罕走到百顏身邊,將他扶起來,說道:
「任務完成,你就能活在陽光下。」
百顏低頭道:「百顏這幅鬼樣子,活在陽光下只會嚇人,不如以有用之身,報效主上。」
王罕說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