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牢裏的時候,曾經問過一位高手,如果被人用噴子頂着腦袋該怎麼辦?
他告訴我,如果還有活命的機會,就盡力配合對方的要求,不要激怒對方,不要挑釁對方。大筆趣 m.dabiqu.com如果對方執意開槍,那就迅速低下頭去,努力避開致命部位。
我又問他,如果低下頭去,他的噴子也跟着挪下來怎麼辦?
他說,對方速度再快,也要有個反應時間,這時候你伸出手去,用手掌去擋對方的噴子。
我說,那手不是被崩爛了?
他說,你是要命,還是要手?
這句話我記得很清楚,但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能用得上。
我在低下頭的瞬間,迅速伸出手去,握住了齊駿的雙管。「砰」的一聲炸響,我的手掌頓時血肉模糊,說實話,感覺不到疼痛,那一瞬間只有麻木,鮮血嘩啦啦的往下淌着,空氣中漂浮着爆裂的血腥味。
「你媽!」王坤罵了一句,當即就要衝着齊駿的腦袋開槍。
而我完全感覺不到疼痛,仍舊死死抓着齊駿的雙管,其他人也紛紛動作,眼看就要展開一場激戰。
就在這時,窗外隱隱傳來警笛的呼嘯聲。
警察來了!
「收了!」洪衛軍和胡文瀚面色一變,同時開口。
不消多說,眾人紛紛收起槍來,有的裹在風衣裏面,有的插在後腰,有的用袖子抹了抹,擦乾淨指紋以後,放進了窗台上的花盆裏,總之一個比一個眼疾手快。
片刻之後,一隊警察果然沖了進來,領頭的隊長面色冷冽,盯着眾人說道:「怎麼回事?」
他叫陸為,三十多歲,之前我進局子的時候見過。
「沒事啊陸隊長,烈火酒吧今天開業,我來給洪總送禮了,看到門口那大金蟾沒,就是我的一點心意!是吧洪總?」胡文瀚咧嘴笑着。
「是啊,胡總給我送禮來了,我倆在這坐着聊聊,什麼風把陸隊長吹過來了?」洪衛軍同樣笑着,在這件事情上,兩位江湖大哥倒是沆瀣一氣。
「有人舉報,說你們這打架所以我來看看!送禮啊,帶這麼多人?」陸為陰沉着臉,四處看去。
「嘿嘿,送禮嘛,當然陣仗大點好了都這麼大年紀了,打什麼架?我和洪總的關係,你也不是不知道!」胡文瀚還是笑呵呵的。
「就是因為知道,所以才過來的!」陸為並沒給他好臉,在辦公室里四處走着,很快發現了地上的血跡,以及我那隻血肉模糊的手。
「怎麼回事?」陸為皺起眉頭。
我還沒有答話,洪衛軍立刻道:「沒事,他剛才切水果,不小心把手傷了,正準備去醫院!」
我面色痛苦地點點頭,這時候疼痛感漸漸上來了,手掌上的鮮血持續流淌。
洪衛軍和胡文瀚社會地位不低,朋友也廣,陸為知道有問題,但也沒有過多追究,只是淡淡地道:「就像你們說的一樣,都這麼大年紀了,和氣生財多好行,既然沒什麼事,那我就收隊了,有問題打電話就行!」
「好嘞陸隊長!」
「陸隊長,回頭吃飯哈」
洪衛軍和胡文瀚都走上去,護送着陸為一起往外走,大家也都心照不宣,默默跟了過去。
「齊駿!」就在這時,我突然高喊一聲。
「啊?」齊駿回了下頭。
我強忍着劇痛,舉起窗台上的大花瓶,朝齊駿的腦袋狠狠砸了下去。
「嘩啦——」
大花瓶四分五裂,齊駿也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當着陸為的面動手,問題確實不小。
但洪衛軍的能量確實挺大,再加上胡文瀚心裏也有鬼,所以雙方迅速達成和解,我和齊駿都被送到醫院。
齊駿被我砸成重度腦震盪,花瓶碎片還劃了他十多道口子,縫了三十多針。
而我,手掌被擊穿了,經過手術之後,裹上了厚厚的紗布——得虧他那支雙管里裝得是鋼珠,而不是鐵砂或者火藥,否則我這一隻手都完了!
第二天,洪衛軍便來看我。
「你小子真是太衝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