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張…」陸九九看王教練渾身戒備的樣子,覺得有點好笑。
把刀刃轉回朝向自己,刀柄對着他,「我拿來給你的,你別緊張。」
又把小碗遞給他,「要除鬼,還需要一點你的血。」
刀刃割在王教練的手指上,很小的一個傷口,一點點血,滴在小碗的底部,顯得空落落的。
&你!」
王教練割了一點點血後,就不願意再割了,他嘴裏嘬着自己割傷了的手指,單手把只有些許血的小碗遞給陸九九。
陸九九接過後稍看了一眼碗底的血,心裏是嫌棄他只給這麼一點點血的,但什麼也沒說,接過了就往回推輪椅。
只要有傷口,流血了就好了,那幾個生前割腕而死的鬼,聞到了血的味道,正躲在牆角里蠢蠢欲動呢。
進了廚房,雪媚娘的皮剛剛蒸好,白白嫩嫩的一塊,還是熱乎乎的,冒着白汽。
她關了火,掀開蓋子拿出熱乎的雪媚娘皮,晾涼了些放進冰箱冷藏。
新鮮又大個的草莓也給處理了,去蒂,洗淨,切成均勻好看的薄片。
薄片花一樣擺在白瓷盤子上邊緣,冷透了的雪媚娘皮,從冰箱中取出來,揉捏成均勻的厚片。
陸九九身體還沒恢復好就又來抓鬼,握着這剛從冰箱裏取出來的雪媚娘的皮,身體猛地戰慄了幾下,渾身冷得厲害。
九尾狐跳上她膝蓋,「小九九,怎麼了?」
&事…」陸九九把捏好了的雪媚娘皮放在烤熟的栗粉上,在雪媚娘皮中間擺上草莓,手指碰到白瓷盤子的一瞬間,身體又是猛地一冷,意識也在剎那間有些模糊。
怎麼總感覺…
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完工後的雪媚娘,是軟糯又冰涼可口的,又鮮又甜,雪媚娘是白白的幾個球,邊上襯着紅紅的草莓片,就好像是茫茫的大雪地里,開了幾束紅梅。
九尾狐在陸九九往這幾個雪媚娘上頭澆上血之前拿了幾個去吃,艷艷從王教練那兒過來了,嘴角邊紅紅的,牙齒上也沾了不少紅。
&九,我想吃,我想吃…」艷艷舔嘴唇,看着盤子裏的雪媚娘,眼裏發着光。
陸九九遞了一個給她,她接過咬開,白糯的雪媚娘皮後頭是甜甜的草莓,雪媚娘白一層,紅一層,冰冰涼涼的感覺,直沁到她五臟六腑里去,正好解除她剛才喝王教練血時,感覺到的無名灼熱。
艷艷吃了一個覺得不夠,還想再要一個,房間門被敲響了,外頭傳來王教練和一對中年男女聊天的聲音。
陸九九收回雪媚娘,看向艷艷,「你爸媽來了。」
艷艷方才因為吃到雪媚娘而顯得興奮異常的臉冷了下去,陸九九問,「開門看看?」
她點頭,縮在陸九九輪椅後頭,跟着她去開門。
開門前,陸九九回頭望了一眼王教練。
他周圍圍着不少冤魂,冤魂們個個身上泛着紅光,像是王教練的血,正在他們身上透明的血管里流動。
被冤魂們吸食了那麼多的血,王教練生命體徵倒還正常,喘着粗氣,還能和陸九九說話,「怎麼回事兒?我身體,越來越冷了…」
&屋子裏陰氣大,我讓你朋友帶你出去曬曬太陽,你的體溫就會上升了。」陸九九說着打開了門,外頭王教練的朋友,和艷艷的父母,怔怔地站着。
&們是…王教練的朋友吧?鬼除完了,你們帶他走吧。」陸九九打量了外頭王教練的幾個朋友,他這幾個朋友,都是五大三粗的,渾身紋身,看着不好惹。
又看艷艷的父母,「你們就是艷艷的父母?」
艷艷父母點頭,也往房間裏頭望,「聽說,我家艷艷的鬼魂,一直纏着王教練?」
&在不纏着了,我已經讓她走了。」陸九九攔住了王教練幾個往房間裏擠的朋友,「除鬼的錢呢?」
&你!」王教練的幾個朋友,早等得不耐煩了,把手上鼓囊囊的包裹扔給陸九九後就往裏闖,抬走了虛弱的王教練,眨眼消失在樓道間。
這整個房間裏,空空蕩蕩的,就剩下了陸九九、九尾狐,和艷艷父母,以及和幾個鬼魂,一起躲在門後的艷艷。
艷艷的母親,是個濃妝艷抹的女人,年齡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