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友們快出來啊,昨天那些要關我們廠子的人又來了。詞字閣 www.cizige.com」
就在雙方僵持的時候,不知道誰發出一聲喊,車間裏突然就跑出來不麼工人,他們一個個雙眼通紅義憤填膺地涌過來,那排山倒海一般的氣勢讓連同苗組長在內的幾名組員紛紛向後退了好幾步。
明顯是被對方的陣勢所震懾,苗組長還在負隅頑抗,他指着衝過來的工友大聲訓斥:「你們想幹什麼?邵廠長,你們這是暴力抗法!」
邵巧雲與唐沭也同樣被工人師傅突然冒出來的舉動被嚇到了,他們可從來沒有安排這一出,不過仔細想想也不足為奇,之前的二服廠突然就倒閉了,本來以為大家都得回去務農,邵巧雲又將服裝廠盤了下來,可剛剛落實了新工作,現在又搞到了要關門的局面,這一上一下跟過山車似的轉折,誰的心臟受得了?
「大家別衝動,有什麼話好好說!」
張開胳膊準備將工人們攔下來的唐沭還打算勸幾句,不想其中一個人突然從地上撿起一個土塊就朝着苗組長那群人砸了過去:「跟這幫人有什麼好說的,趕跑就是了。」
隨着廠門口傳來一聲「哎唷」痛呼,原本鬧成一團的人群突然就安靜了下來,苗組長轉過身,看到自己的組員小劉正用手捂着腦袋蹲在地上,一副很是痛苦的模樣,紅色的液體正從指縫之間慢慢滴落,在手臂上留下一條觸目驚心的血痕。
「你們敢毆打國家公職人員,簡直喪心病狂!」這時候的苗組長目眥欲裂,那怒髮衝冠的模樣讓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你們給我等着,這件事沒完!」
將受傷的組員扶上吉普車,苗組長撂下一句狠話,隨即讓司機開車,汽車一個瀟灑地調頭,向着鎮醫院的方向疾馳而去。
一切發生得太過突然,邵巧雲還沒有反應過來,禍已經闖下來了,她很是懊惱地看着那幫突然衝出來的工人,想要呵斥幾句,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你們怎麼這麼衝動?原本理還在我們這邊,現在好了,叫我怎麼處理?」
剛剛那一下的確是闖禍了,工人們低着頭不說話,其中有一個年輕人卻依舊憤憤不平:「他們無緣無故要關我們的廠子讓我們失去工作,我砸他怎麼了?再說法不責眾,有什麼好怕的?」
「是啊,法不責你們,但要責我啊,我被勒令關門,你們不是同樣沒活干?」
「那也不能眼睜睜看着邵廠長你被這麼欺負啊!」
「巧雲姐,先讓師傅們回去工作吧。」
邵巧雲還想說兩句,蹲在一旁的唐沭開了口,她這個名義上的廠長也只能照做,等到工人們罵罵咧咧地散盡,她這才發現唐沭還蹲在地上不起來,不由地有些好奇:「你看什麼呢?」
陸權也靠了過來,發現唐沭正在研究地上的一小塊被浸濕的痕跡,根據這個位置來判斷,那應該就是剛剛那個被砸受傷的管理處工作人員留下的血跡。
「雖然我只看到了一眼,但從他手臂上的那條血痕來看,眼色好像不太對。」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唐沭用手觸碰地上的痕跡放在鼻尖聞了聞,隨即站起身拍掉手上的灰塵,嘴角浮現出一抹洞悉真相的微笑:「原來是西紅柿。」
「你的意思是剛剛那小子沒有受傷,而是趁亂捏碎了一隻西紅寺偽裝成被砸的模樣?我說怎麼沒有聞到血腥味。」陸權憤恨一聲,「他們這是要幹什麼?」
「他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不讓我們把這個服裝廠辦下去。現在我們是該好好想想到底得罪了哪位手腕通天的人物了。」
「來不及了。」陸權大手一揮,徑直走進廠長辦公室,並將門從裏面關上,留下邵巧雲與唐沭兩個人在院子裏對視。
「會不會是鄭海陽?」
這是唐沭最先想到的一個人,他在縣委工作,雖然沒什麼實權,卻是領導身邊的紅人,不排除有人想讓他在領導面前說些好話而故意挑事。
「不可能。」邵巧雲直接否認了唐沭的猜測,「他絕對不是這種人,也沒膽子狐假虎威做這種事。」
唐沭有些遲疑了,排除掉鄭海陽,他實在想不到現在的江城縣還有誰會針對自己。
陸權的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