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礁告訴海棠:「塗家的親兵沒有多說什麼,因此闞金寶還不知道塗金寶是塗榮的兒子,只知道他與自己同名,父親是都司衙門的武官,大約以為他父親只有五六品吧。」
闞金寶是世襲的百戶,正六品官,雖說如今離開了老家,手下沒有那百戶軍士了,上升的前景也很渺茫,但這並不妨礙他為自己的品級感到驕傲。海西崖的七品都事入不了他的眼,都司衙門五六品的武官,也不至於讓他動容。
雖然不知道塗金寶是抱着什麼樣的想法,才會瞞下自己父親真正的官職,但他與闞金寶的交情,目前看來似乎還是比較純粹的。他管闞金寶叫「闞哥」,闞金寶管他叫「小寶」。兩人每天就是聚在一起吃喝玩笑。闞金寶還帶他回過自己家。塗金寶為自己醉中受過闞金寶之妻照料的事,特地送了她幾匹好料子道謝。闞金寶之妻十分歡喜,還親自下廚燒菜,招待他與闞金寶在家裏吃飯呢。
海礁覺得,目前闞家夫妻相處和睦,沒聽說闞金寶之妻有偷人的傳聞,應該暫時不會有殺妻之事了。至於塗金寶,他跟着闞金寶除了喝酒外,也沒學什麼壞習慣,似乎還被影響着,對西北邊軍的武人作風生出了幾分嚮往之心。塗榮想讓長子在長安從軍,似乎挺有可行性。再這樣下去,塗金寶多半不會再變成上輩子那等惡毒紈絝,頂多是年紀輕輕就成了酒鬼而已。
海礁打算再過兩天,就讓周小見撤回來了。
但海棠卻一臉嚴肅地問他:「塗金寶是白天進的酒館吧?闞金寶身上又不是沒有職司,為何大白天的就在酒館裏喝起烈酒來?當時與他一起的同伴都有誰呢?」
海礁怔了怔,便回答:「不過是幾個閒人。周小見從酒館的人那兒聽說過,他們幾個在長安軍中都不得志,平日裏少有上差執勤的時候,便去酒館裏喝酒解悶了。」
海棠冷笑:「若是事業順利,闞金寶也不會大白天的泡在酒館裏借酒消愁了。他興許不知道塗金寶的來歷,只拿他當個小兄弟看待。可他的老婆,是能安分守己,與他一同共患難的性子嗎?闞家的根基都在甘州,平白無故的,他老婆為什麼要力勸他到長安來?到了長安,又混得不好,他們夫妻要是感情和睦,闞金寶怎麼不待在家裏,而要跑酒館裏消磨時間去?他們夫妻之間要是出了問題,闞金寶之妻真的不會生出外心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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