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很淡定。
她練武一事又沒瞞着任何人,全家都知道,鄰居們也知情。周家的小姐們還有金嘉樹都沒少跟人說她「自幼習武,文武雙全」,後者還跟她學了個把月的防身術呢,她本事大一點、武力值高一點,也是正常的。只不過她平日沒什麼機會大展身手,別人才會誤以為她與其他將門千金的武力水平差不多罷了。
她原也沒打算張揚,平日裏行事都跟其他小官宦人家的女兒一般,舉止斯文,女紅嫻熟。為人低調一點,對她而言利大於弊。只不過今晚情況太過危急了,哥哥海礁又不在,為了保護金嘉樹,她不可能再低調下去,方才火力全開。
但這也沒什麼,又不犯誰的忌諱。若不是有她在,後院十幾個身手不凡的黑衣人圍着林侍衛打,饒是他武藝高強,也未必能扛得住,更別說是在這麼多人的圍攻下護好金嘉樹與麻尚儀的安全了。有海棠給他做幫手,他應該慶幸才是。
海棠只是微微沖他笑了笑:「多謝誇獎。只是不知這些人是什麼來頭?為何深夜上門行兇?」
「不錯。這些人可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宵小之輩。」鄰居家的武將走了過來,「他們不但訓練有素,而且身手高強,連用的兵器都十分講究,全是統一的制式。就算不是軍中出身,也該是高門大戶的私兵。他們也不知有多少同夥,但今晚到你們家的怎麼也有二三十人。這麼多人拿着兵器,深夜在長安城街上行走,巡城的人都幹什麼去了?!不會是因為今兒過節,便一個個的玩忽職守,光顧着玩耍去了吧?!」
他轉頭看向金嘉樹:「金小哥,我雖聽說過你的身份,但宮裏娘娘的外甥又能礙着誰?誰會派這麼多人來殺你?又為什麼要殺你?」
金嘉樹咽了咽口水,看向林侍衛。
林侍衛則轉頭看向了東廂房的方向。
麻尚儀在春雨的攙扶下,從屋中走了出來。她看起來有些虛弱,左手扶在右肩上,而右肩處的衣裳卻浮現出一大片深色的痕跡,顯然是剛剛受了傷。
海棠有些擔心地問她:「麻嬤嬤,您可是挨了那些賊人的暗器?傷得要緊嗎?」
「不妨事。」麻尚儀低聲道,「那暗器是一種小刀,在我肩上擦過,只是皮外傷,流的血多了些,但小刀上沒有毒。方才春雨已經替我包紮過了,養幾天就會好的。」
她抬頭看向那位鄰居家的武將:「關將軍,多謝你的關心了。這些人的來歷,我們大致能猜到,不過是宮中有人遇事不順,便拿孩子來撒氣罷了。將軍不必擔心,我們會把消息報上去,請皇上定奪的。」
她什麼都不肯說,那關將軍又不是傻子,自然也聽出來了。不過,他確實對皇宮裏的事沒什麼興趣。只要來人別鬧到他眼皮子底下,他也懶得過問。
他冷笑了一聲,隨意踢了正在掙扎的黑衣人首領一腳,便收起手中的兵器,重新跳上了後院的牆頭:「既然你們心裏有數,那我就先告辭了。煩請你們料理得乾淨些,別再讓人半夜三更跑來生事,擾得左鄰右捨不得安睡。我統共也只能在家裏待一個月罷了,誰來擾我,我必不與他善罷甘休!」
關將軍利索地走了。王家人這時候才折返回來,有些不好意思地告訴麻尚儀和林侍衛:「沒追上那幾個人穿着黑衣,行動又敏捷,轉個彎就不見了蹤影。大晚上的,到處烏漆麻黑,實在找不見人。」
王家只是尋常軍戶人家罷了,林侍衛原也沒指望他們真能拿下逃走的黑衣人,還擔心過他們會受傷呢。如今見他們安然無恙地回來,人人無事,他反倒覺得慶幸,便客客氣氣地謝過眾人:「多謝諸位今夜出手相助了。我家嬤嬤與哥兒必定上門厚禮致謝。」
眾人忙道:「不用客氣,都是街坊鄰居,本就該互相幫助。」他們雖然很好奇這群黑衣人是什麼來歷,又為何要來襲擊金家人,卻也知道這不是他們可以隨意打聽的事。連關將軍都跳牆走了,壓根兒就沒顧得上走正門,他們又怎麼好多問呢?與金嘉樹、林侍衛、麻尚儀等人告別過後,他們便轉身離去,走的時候還時不時回頭張望後院的情形。
等王家人離開,現場來援手的鄰居便只剩下海棠一個了。
海棠掃視了一眼地上那些被捆得死緊的黑衣人,又去確認地上躺的黑衣人里沒
七百八十一章 避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