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蹄聲響了,起初戰場上的紛亂讓人無心留意這種聲音,但很快稀疏的聲音開始變得密集,漸漸壓過了戰場上的喊殺聲。
「怎麼回事?」
「不好,是騎兵!」
「敵襲!」
「敵襲!」
美軍的後隊頓時亂作一團,有些軍官知道此時情況是多麼危急。
「空心方陣!快!否則我們都會死在這裏。該死,不要跑!」
但是恐懼是人的本能,而且這種情緒是很容易蔓延開來的。
其實這些美軍軍官選擇的戰術沒錯,但是美國人太聰明了,他們都很清楚這麼大規模的騎兵衝鋒頂在最前面的人極有可能會死,而唯一的活路就是跑過自己的同袍。
當然也有少數人選擇了還擊,在跑動中使用滑膛槍射擊,這命中率可想而知。
不過這些流彈還是將一些倒霉的騎兵擊落下馬,但是這絲毫不能阻滯墨西哥騎兵的進軍速度。
墨西哥騎兵如噼波斬浪一般從美軍側後方殺入,馬刀帶着巨大的慣性撞向一個又一個脖子。
不過比起馬刀,自相踐踏對於美軍自身的殺傷力更強一些,因為總有一些強壯的人認為他只要能把別人撞倒就能給自己創造生路,殊不知人的兩條腿是跑不過四條腿的。
扎卡里·泰勒在望遠鏡看到這一幕的時候目眥欲裂,他立刻派人組織隊伍阻擋墨西哥騎兵對己方後排的屠殺。
「告訴詹姆斯準將和內森準將,告訴他們必須擋住這些該死的墨西哥人。」
「是!」傳令兵立刻打馬而去。
前線的美軍看不到後方的情況還在一個勁兒地向着城牆缺口進攻,但城頭上的守軍卻能看到遠處發生的混亂。
迭戈:「我們的援軍來了!總統先生主力回來了!我們贏了!」
這時守軍紛紛望向遠方,雖然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美軍的後陣確實已經亂作一團。
這猶如一支強心劑一般,立刻讓這些疲憊的戰士重新充滿了活力。
既然援軍已經到了,那他們也沒什麼好保留的了。
所有的火藥桶,以及那些裝着火藥的酒桶,全都被守軍推了出去。
一時間爆炸聲此起彼伏,終於前面的美軍頂不住開始後撤,而回過頭的他們卻看到更加可怕的一幕,後面滾滾煙塵中一隊騎兵已經殺到了他們不遠處。
實際上沒等到扎卡里·泰勒的命令詹姆斯準將和內森準將便已經命令士兵嚴陣以待,然而敵軍裹挾着大量潰兵讓他們根本無從下手。
直接射擊擊殺的是美軍潰兵,但是不開槍那些潰兵就會把原本緊密的陣型衝散。
結果就是他們也成了這敗潰洪流中的一部分,進一步去衝擊後方的友軍。
扎卡里·泰勒看着一片混亂的戰場,他知道自己又失敗了。但這並不是他的錯,錯的是約翰·泰勒。
如果不是那個根本不懂軍事的傢伙非讓他進攻,扎卡里·泰勒一定能把格蘭德河軍營守得固若金湯。
「撤退!」
指揮部的軍官們都長出了一口氣,畢竟他們就怕司令官意氣用事,選擇和這伙墨西哥人拼了。
雖然以美軍的數量佔據着絕對優勢,想要將這些人全部吃下只是時間的問題。
但是天知道後面是不是跟着塔桑·安納的主力,萬一再被偷襲一次那美利堅可真是氣數已盡了。
畢竟如果格蘭德河軍營失守,那麼科羅拉多河運便會被切斷,到時候斯蒂芬·卡尼的遠征軍就會失去補給,同時也會成為墨奧兩國的瓮中之鱉。
看到美軍退卻了吉米並沒有選擇追擊,也沒有率軍入城,只是自己獨自進入了城內。
迭戈:「該死!你這個惡魔!怎麼現在才來!」
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