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玩笑而已。」蘇雅檸看了眼腕錶,「我得回去了,我的小男模已經洗乾淨在床上等我了!」
說着,蘇雅檸搖搖晃晃站起身
「我送她去遊艇那。」
余安安把蘇雅檸扶上遊艇,目送蘇雅檸離開,舉目在海岸邊沒搜尋到林謹容的身影,眼見篝火旁眾人已經喝多了開始圍着篝火跳舞,她裹緊身上的披風不太想再回去。
送人的遊艇又才剛走,回來還得一會兒。
酒醉微醺的余安安裹緊披風沿着海邊踱步,海天交界的盡頭懸掛着明月,耳邊是海浪輕輕拍打礁石的聲音。
她拎着拖鞋,赤腳在這片無人的沙灘留下腳印,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今天林謹容沒怎麼和她說過話的緣故,心裏酸酸脹脹的。
他們問題出在哪裏,余安安很明白。
但她不可能因為林謹容不高興,就再繼續縱容她自己
她讓林謹容克制,自己何嘗不是在克制。
至少,在她看來,爺爺退步已經很大了,她不想讓爺爺傷心。
看到遊艇折返回來接人,余安安穿上沙灘拖鞋,抬腳跨入遊艇時,不知是因為還是海浪還是醉酒的緣故身形一晃,手臂被一隻有力的大手扶住,脊背撞上一堵溫牆。
回頭,是身姿挺拔的林謹容。
他戴着腕錶的那隻手上夾着支抽了一半的香煙,星點紅光在海風中忽明忽暗,像隨時都會熄滅。
林謹容今天一天喝了不少,原本熟悉的氣息沾染上了酒精和薄荷煙草的味道,余安安並不反感。
他眉頭緊皺,把人扶正,先行跨入遊艇,護着她下來,接過遊艇上服務生遞來的煙灰缸,隨即便姿態放鬆靠坐在遊艇另一側。
林謹容常年健身,即便是這樣慵懶坐下脊背線條也十分好看,顯得沉穩又從容。
他將煙灰缸輕輕放在交疊的膝蓋上,點了點煙灰,垂着極長的眼睫,刻意和余安安保持了距離。
按照余安安要求的那樣,像以前一樣克制。
余安安攏着披風的手收緊,緊緊抿着唇也沒有吭聲,直到遊艇率先抵達余安安的住處,她扶着扶手踩住從海里上去別墅的梯子,轉頭看向林謹容。
「公司有點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余安安開口。
林謹容漆黑的瞳仁看向余安安,稜角分明的深邃五官不笑時,看起來充滿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疏離。
他看了眼腕錶:「時間不早了。」
余安安攥着扶手的手收緊。
低沉冷淡的聲音不急不緩響起:「二十分鐘夠嗎?」
「十分鐘就夠。」她道。
林謹容這才慢條斯理起身,對負責開遊艇的工作人員道:「不用在這裏等,一會兒我自己回去。」
「好的林先生。」
他跟着余安安上來,隨意在陽台的白色沙發坐下,拿出煙盒才發現裏面空了,隨手揉了煙盒,丟進圓形茶几上擺放的煙灰缸里,把玩着打火機,看着她開口:「說吧」
海上升起盤月的皎皎清輝落在他肩膀上,為他鍍了一層薄薄的銀光。
坐在這裏,雖然沒有開燈,但只要其他別墅有人出來,就能清楚看到他們兩人。
「是因為那天我在辦公室讓你克制的話生氣了嗎?」余安安溫聲問。
前段時間林謹容的佔有欲像一條緊緊束縛着她的大網,讓余安安感到安全感十足。
現在林謹容突然鬆開,反倒讓余安安無所適從起來。
金屬打火機的被擦亮,顫顫巍巍的弱小火苗映亮了林謹容一貫冷靜的臉,隨着打火機金屬蓋子被扣上的聲音,微弱火光轉瞬而逝,打火機在林謹容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上轉圈着。
「我以前,難道不是這麼克制的?」林謹容眸色過於寡淡疏離。
疏離到讓余安安覺得好像之前的纏綿和他瘋狂的愛意,都是她的錯覺。
是的,以前林謹容和她似乎就是這種狀態。
沒有事絕對不會聯繫,但在外人面前他還是會作為長輩護着她。
可她的確是沒想到林謹容的收放自如能精確到這種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