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鸞司,隸屬親軍都尉府。
在宋之時,儀鸞司用如其名,就是代宮廷掌儀禮的官署,負責皇帝祠郊廟、出巡、宴會和內廷供帳等事務的侍衛。
更簡單點,就是儀仗隊。
可到了大明,到了老朱手裏,這儀鸞司的性質就徹底變了。
儀鸞司與拱衛司被老朱一併劃入了親軍都尉府,而在洪武十五年時,隨着親軍都尉府改置,儀鸞司和拱衛司的這幫校尉就直接成了錦衣衛。
現在的儀鸞司雖然沒有錦衣衛的名頭,但實際上做的都是錦衣衛的事,聽命行事都是直接受老朱皇命,比如胡惟庸一案的連坐之人,基本上都是由儀鸞司和拱衛司的校尉去抓人。
大批親軍之後,毛二虎抬步入內,掃了一眼樓內境況,厲聲大喝。
「跪!」
話語落,自個率先退到一旁,跪了下去。
嘩啦啦一片,除卻朱棣之外,這樓內所有人都是撲通撲通跟着跪了下去,縱是喝醉的那些「五陵少年」也都是瞬間酒醒。
在應天這地界混的,能在這醉仙樓一夜千金的,多少都見過點世面,儀鸞司的親軍校尉出現,只要不傻,都知道什麼人來了,那醉仙樓的主事更是嚇得眼珠都在打擺子。
「哎哎,妹子小心些台階。」
老朱殷勤攙扶着馬皇后邁入樓內,掃了眼這樓內腌臢景象,馬皇后的眉頭可見的皺了起來。
她胸襟雖廣,但畢竟是個女子,在這煙柳之地,多少都有幾分不適。
「都給咱滾。」
老朱自然是看出了馬皇后的不適,一聲冷喝,這些跪着的都是紛紛弓着身往外小跑離去,幾個呼吸的時間,主堂內已經清淨了下來。
「父皇,母后。」
朱棣有些忐忑的上前行禮。
他下意識以為老朱是來找自己麻煩的,心想怎麼還帶上馬皇后了?搞夫妻混打?!
「嗯。」
老朱點了點頭,目光掃過這醉仙樓。
突然,眼神落在上樓上到一半的李景隆。
這會的李景隆很是尷尬,上又不能上,下也不能下,跪也貌似沒有辦法跪。
「你想做什麼?」
老朱何等精明,一眼便看出李景隆是想上樓。
而這樓上,住着的乃是他老朱的兄長,是咱大明的仙師。
「陛,陛下,我,我爬樓梯醒醒酒!」
李景隆靈光一閃,給出了他的滿分答案。
「滾下來。」
老朱冷聲一語。
站在樓梯上的李景隆瞬間腿軟,砰砰砰的跟個皮球一般從樓梯上滾了下去,落地後也不敢喊疼,乖乖的跪在了地上。
「老四,傳咱的口諭給曹國公,教子無方,罰俸一年。」
「遵旨。」
朱棣領旨後,瞥了眼跪在地上的李景隆,笑而不語。
李景隆則是心頭拔涼,心想這會回家,必定會被自個老爹吊起來打。
「陛下,仙人就在這頂樓之上?」
有外人在場,馬皇后便不會稱老朱為重八。
馬皇后微微仰頭望去,眼中透着幾分期待,她在路上已經聽老朱講述了建文朝的穿越之旅,頗為驚異。
「嗯。」
老朱點了點頭。
一旁的二虎剛準備上樓去喊人。
「回來。」
「仙人清修,豈能驚擾,所有人都出去,咱和妹子就在這等。」
待親軍校尉全數離去之後,這主堂內只剩下四人,老朱和馬皇后以及小朱四,再加上跪在地上鼻青臉腫的李景隆。
而隨着人員離去,整個空間極為寂靜,有着女子嚀音從樓上閣間傳下,甚至產生了回音。
倘若仔細聽,能夠辨出這並非出自一個女子之音,而是兩個。
懂的人,都懂。
「父皇,母后,不如先去歇息一會?」
「仙師或許還需要一段時間才會結束。」
朱棣見老朱並非是來找自己茬,心頭安定了不少。